林景曜體熱書房里的地龍燒得不旺,這要是平時林嬌恣一定冷得不行,但這會因為跟哥哥在一起,她一點都不覺得冷,寫了小半個時辰才停下。
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林嬌恣看了眼角落的漏鐘,過了那么一會了,楊氏應該已經走了林嬌恣偷瞄了眼哥哥,見哥哥在認真看書,她就默默地坐回了凳子上。
現在那么安靜,她突然說走一定會打斷哥哥的思緒,再說她從來都還沒有過單獨跟哥哥待那么久,她根本舍不得走。
支著腦袋,林嬌恣越看越覺得自家哥哥英俊。
從上元節回來,趙氏她們不知道提了多少次魏斐逸容貌俊美,少年英雄,魏斐逸是不錯,但在她看來卻比不上哥哥的十分之一。
哥哥只是缺了一個好出身。
不過出身這事馬上就沒問題了,等哥哥考完武舉,被陛下任命為指揮使,這世上的人就會對哥哥殷勤起來。
哪怕知道那些人都是虛情假意,但她還是想哥哥能被眾星捧月,而不是連下人都躲在一處窸窸窣窣地唱衰他。
看著哥哥的側臉久了,林嬌恣不禁手癢了起來,取了一張新紙,換了支筆在紙上勾勒了起來。
屋中的時間安靜流淌,等林景曜把手上的書看完,抬頭已經不見了林嬌恣。
他站起一看,書桌上的雜物擋住了林嬌恣的頭,她不知何時已經俯身趴在桌上睡著了。
前進了幾步,林景曜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占他座椅的胖墩。
這椅子對林嬌恣來說太矮了,林嬌恣墊了許多坐墊才面前伏在桌上,兩只短腿在空中蕩著都踩不到地面。
他不記得自己九歲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但林嬌恣的堂姐妹們,林嬌恣的圓臉和肚子看著不缺飯吃,但身形卻比其他人要小,看著也就六七歲。
瞅著她臉上印的墨點,還有手上捏著的筆,人估計是畫到一半犯困就直直睡下了。
怎么就蠢成這樣。
林景曜扯走了她壓著的畫紙,他扯得時候并沒收力,拿到畫紙后見林嬌恣沒驚醒,只是嘴巴不高興地嘟了嘟,心中又罵了聲蠢。
畫紙拿在手上,林景曜輕而易舉地認出林嬌恣畫的是他。
雖然人蠢,但林嬌恣在繪畫天賦不小,只是一個側臉就能抓住他的七八分神韻。
不過也可能與天分無關,她純粹是平日偷瞄他偷瞄的太多,所以畫他畫得格外像。
原本叫她過來,是想著用她也得給她絲絲好處,就像是前幾日,他拒了跟她一同出去賞燈,后頭她回來拿著花燈無視了他。
這次他出手幫忙,看她感動的樣子,估計又能滿足許久。
掃了眼林嬌恣撅起的嘴巴,林景曜推門離開了書房“人走了嗎”
“回大人的話,孫夫人走了有一刻鐘了,是老夫人派了人過來,問孫夫人是不是要在侯府用晚膳,孫夫人臉上掛不住便走了。”
“既然走了,就把書房那人叫醒,別一直占我的地方。”
林景曜說完就走,孫狄走近屋子看了眼,見林嬌恣睡得正香,白嫩的臉蛋粉撲撲的。
大人可真賊,讓他來做壞人欺負小姑娘。
楊氏走了之后,再憋屈也沒臉頻繁登門,而且有了這次的挫敗,下次她就是再來只會比這次更好對付。
離武舉越來越近,林嬌恣也沒空再想什么孫家,幾個晚上從夢里驚醒,都是在擔憂哥哥的武舉。
上一世哥哥是鐵板釘釘的武狀元,但這一世不知道會不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