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被劉琳領著來見林振東的時候,劉琳是相當緊張。
因為太突然,她一時半會兒也聯系不上思諾。
所以劉琳決定多喝飲料,少說話。
“你跟思諾認識幾年了?”
“好幾年了,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哦,這樣啊,在學校,你們也是一個班的嗎?”
“恩,是的。”
“我聽說思諾的父親是訓導主任?”
“是,但他是高中組的。”
“高中??”
“恩。”
“你們既然從小一起玩到大,那是不是也都沒有任何秘密?”
“恩。”
“所以,這一次的事情也是思諾幫你的吧。”
“恩,啊?”
劉琳條件反射的想點頭,但緊接著猛得抬頭,神情略顯顫抖驚恐的說道:“你…什么意思?”
望著面前的劉琳,林振東也是暗嘆。
他并不想讓面前的這個孩子再去回憶一下不堪。
好不容易劉琳已經從地獄里邊爬了出來,林振東如果為了任務再讓劉琳去把自己的傷口再扒一下,那么林振東和那些吃人血饅頭的人又有什么分別?
可有些事,他必須說。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完美的犯罪。
秦風想要實施一場完美的犯罪結果沒有考上警校,可是別管是泰國的事件,還是紐約事件,他都明白只要犯罪,就會有破綻。
目前的劉琳和思諾正是處于人生價值觀的塑造中,哪怕思諾太妖孽,她也只是一個孩子。
如果這次事件讓思諾嘗到了甜頭,那么接下來她肯定會繼續的犯罪,不,也不能說犯罪,是要繼續的申張正義。
就像《暗黑者》里的發死亡知單的,就像《心理罪城市之光》里的江亞一般。
有人說過,當法律無法為人申張正義的時候,那么動用死刑以暴制暴就成了惟一的出路,但是如此一來則會帶來全面失控。
就像羅飛說的那樣,法外執法真的是正義嗎?
真正的正義應該能化解仇恨,撫平人們心頭的創傷,我今天抓了一個罪犯,那個受害者便可以得到寬慰,他會感謝法律,他會相信這個社會扔有正義。
法律也許不能伸張全部的正義,但法律保護了可以滋養正義的土壤。
私刑也許能伸張局部的正義,但私刑是一顆毒草,它會破壞土壤。
當然,在泰國這邊,有可能是另一回事,不過不管怎么樣,林振東不想讓思諾和劉琳年紀輕輕的就想著將來動用私刑。
這就是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恐怕就會控制不住了。
所以,林振東先讓劉琳冷靜一下,然后道:“你不要擔心,我希望你能夠把以前的事情給放下,我,你大海哥,大海媽媽,耗子,大B,還有很多人都在關心你。
你將來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學,然后你可以去國外轉轉,美國挺好的,但是我們中國會更好,以后的發展也會挺好。
有時候放下仇恨很難做到,我也不會勸你放下,有些事情你還小,或許無法體會,但我希望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像納瓦這樣的爛人,但也有像李海這樣的好人。
世界是兩面的,有惡的,就有善的。
……
這些話是鋪墊。
可這些話劉琳聽著是似懂非懂,她朝著林振東說道:“林哥哥,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尤其是大海哥真把我當家人……。”
父親去世后,劉琳雖然過的艱難,但并不算地獄。
真正的地獄在于母親談了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