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把魏巍藏起來的是不是??”
江亞望著方木咬牙切齒的說道:“肯定是你們,你們警察怎么能如此的沒有人性??魏巍是一個病人……”
顯然,魏巍就是江亞的軟肋。
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渾不在意,謹慎小心,只有在魏巍這一塊不行。
更何況在江亞看來,魏巍是自己的光。
在認識魏巍后,是魏巍告訴了自己他做的是對的,對于不喜歡的人,對于傷害我們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弄死他們。
結果方木告訴自己魏巍是裝植物人,是騙自己。
怎么可能?
“還不信是吧。”
方木淡淡的望著江亞:“看看這幾張照片,這是醫院監控拍的,看看這幾組編碼,這是現場寫的,你可以看出來是不是魏巍的筆跡。”
一句話讓江亞的臉色有些蒼白。
“對了,我是應該稱你為狗蛋嗎?”
方木望著江亞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好朋友是怎么死的?”
一句話讓江亞明白方木把所有的調查都做完了。
兩分鐘后,江亞突然笑了起來:“方警官,想聽個故事嗎?“
方木輕輕點頭,緊接著看著江亞的示意,然后從兜里的錄音設備掏出來關掉了。
“首先聲明,這是一個故事,他是我聽來的,也有可能我忘記哪本書里看來的,但是這只是故事,它與我無關。”
謹慎到極致的江亞先把自己摘了出來,然后講了那一個故事。
有個小男孩,出生在普普通通的家庭里,從他出生他就不知道為什么起這么一個侮辱的名字,甚至別的小朋友都可以高高興興的在父親脖子里玩耍,而他不行。
后來村里的風言風語讓他知道了,他或許不是父親的兒子,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干臟活,累活,因為他需要從那個不是男人的手里獲得吃的,喝的,穿的。
當然,那個男的也是這么想的,他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兒子來支撐門面,但同時他又覺得這是自己的恥辱,因為他被帶了綠帽。
于是矛盾的他一方面羞辱小男孩,極致所能的羞辱,就仿佛在羞辱那個給他帶綠帽的男人一般,一方面,他又不情愿的供養小男孩。
……
江亞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神情很平淡,平淡的就仿佛真的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的繼續講道:“好在,小男孩有一個疼她的母親,為了保護他,母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依舊同居一室,然而那個所謂的父親并不準備這么放過他。
很多個夜晚,這個醉熏熏的父親都會跑開母子的臥室,粗爆的按倒母親想強X她,母親會掙扎著懇求他讓男孩回避,男人會把孩子塞到床底,勒令他鉆進床照的地窖里不許出聲。
有幾次,當男孩哭著爬進地窖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床邊兩條不斷聳動的粗壯的腿。
……
故事很長。
而且這個故事并沒有什么苦盡甘來,小男孩在小學畢業后父親不想讓他上學,結果母親以死相逼。
然后那個父親并沒有什么反應,母親跳井死了,小男孩從此像條狗一樣的被打,被罵,伺候著那個男人。
最終忍無可忍的他逃走了,走之前只跟自己的好朋友說了一聲。
他睡過馬路。
撿過垃圾。
賣過血。
當過小工。
然后最終在跟雇主報姓名的時候報上了江亞的名字,那是他最好朋友的名字,同時也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姓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故事講完了。
方木神色有些復雜:“是,他的遭遇是讓人同情,可他為什么……后來要做那些事呢?”
方木的話讓江亞笑了起來。
“那是因為有人對他說,他做的沒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無緣無故的傷害另一個人。”
江亞的臉色露出幸福的神色:“她告訴我的都是對的,我沒錯,錯的是這個社會。”
“那個她是魏巍吧。”
方木的神情露出疲憊之色,他終于明白魏巍的想法了。
面前的江亞和孫譜何其相似?
魏巍是在用這樣的手段來向自己復仇。
“沒錯,就是魏巍,她是我人生中的光,沒有她,我早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了,是她把我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