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緲斜眼瞥見男子的手摸向自己的胳膊,在他的手即將碰到何緲衣袖的一瞬間。
何緲募地身形一轉,退后一步,抬腳狠狠地踹到了男子腿上的膝蓋處,用了十分的力,腳下可是半點沒留情。
男子吃痛,頓時半個身子弓在地上,“啊”了一聲,隨即連聲“誒呦”起來。
痛苦的哀嚎聲順著窗戶傳到了外面,徐幼薇聽到聲音,忙端著茶壺進來。
她身形肥碩,還端著一個笨重的瓷壺,行走不便。瞧見丈夫跪倒在地,表情痛苦,忙關切地問道
“怎么了”
何緲只冷冷地站在旁邊,也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沖著男子問道
“怎么了”
哼,怎么了何緲料定,就是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說出口來。
怎么說,說他見色起意,還是財迷心竅,想要休妻再娶
男子已經痛到臉色煞白,額頭上都有冷汗沁出,疼得五官扭曲,眼下卻不敢說出實情來。
只邊呻吟邊道“我沒事大抵是舊傷復發了。”
何緲自然知道他不敢招出自己來。
這種膽敢向女孩子伸手的咸豬手,正是吃準了女子愛惜聲譽,不敢張揚。
何緲才不看重這些,就算扛了貞節牌坊又如何做一個名聲差的“壞女人”又如何
她打的就是這種猥瑣男,讓他咸豬手
徐幼薇聽到男子說了舊傷復發后,滿臉心疼,又愧疚,忙想要攙扶起男子。
畢竟,丈夫的舊傷是自己的母親造成的。
“哎喲,疼疼疼”
男子是個軟骨頭,連聲喊疼。
何緲自然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疼,自己方才下了死手,一腳下去,大抵能踢得他直接骨折了。
徐幼薇見扶不起男子,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慌亂道“那我去請大夫吧。”
“娘子的銀子,不是還要留著養養三三嗎”
男子開口道,但疼痛已經讓他說不出一句連貫的整話了。
徐幼薇停在原地,糾結地看了眼床上正熟睡的嬰兒,低頭看向地上哀嚎的丈夫。
許久,才緩緩地嘆了口氣道“自然是夫君為重。”
說罷,忙對何緲道“小姐,勞煩您幫我照看一下孩子,我這就去請大夫。”
她看得出,何緲是個心善的。況且,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眼看著徐幼薇拖著笨重的身子出了院門。
何緲只冷冷地掃了一眼癱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本來還在張嘴哀嚎,瞧見何緲的眼神,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氣,嚇得渾身一顫,忙閉了嘴,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何緲。
何緲這才起身去照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嬰兒長得皺巴巴的,還未張開,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像小貓一樣蜷縮在破舊的襁褓中。
何緲上前,摸了摸嬰兒的脈搏,脈搏還是強勁有力,看不出身體有什么先天問題。
何緲瞧了眼旁邊的玉米面糊糊,心下感嘆,這不是造孽嗎
才這么大點的孩子,不給吃奶粉,只能吃沒有營養的面糊糊,難怪孩子看著又瘦又小。
何緲自然知道,眼前的家庭,是拿不出銀子去給孩子買羊乳的。
至于為什么不給孩子吃母乳,自然是因為,孩子一出生,徐幼薇又懷上了新的孩子,自然就沒有母乳了。
真是的
何緲自認為不是一個多有愛心的人,但饒是眼前的是一只阿貓阿狗,都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嬰兒雙眼緊閉,在熟睡中,還不知,她降臨的,是怎樣的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