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外,是個人來人往的官道。有且只有一條路。
何緲二人便繼續好整以暇地跟著這位少年。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何緲方才走了兩步,便覺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自從她步入金丹期之后,耳清目明,感知能力也上了好幾個層次。方圓幾十里內有修仙者出沒,她都能清晰地察覺到。
這個熟悉的人,會是誰呢
何緲站在路口,猶豫再三,不知該不該前去看看。
”師父,走哪邊“鄭悟見到師父停在原地,好奇地問道。
何緲搖了搖頭,示意鄭悟走另一邊,決定轉身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才又走了兩步,聽到有人憤憤不平道
“那人又來了,長得那樣的妖艷,明明是男子,比女子都要好看上幾分,惹得這錦州城大大小小的閨女媳婦都不老實”
“妖艷”何緲聽到此處,心念一動,轉過身去,往身后走去。
“師父,不是走這邊嗎”鄭悟奇怪地問道。
何緲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道“你沒聽人說,那邊有個好看的男子,我們一起去看看。”
鄭悟的臉色頓時一白,他的師父,腦海里裝了些驚世駭俗的東西不說,還有些不正經。
何緲哪里管他怎么想,自己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她好像知道那個熟悉的人是誰了。
二人往前走去,果然看到有閨秀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抬頭,望著酒樓。
酒樓上的匾額,用明黃的字跡寫著“西園”二字,字跡極為肆意瀟灑。
方才的那個高馬尾少年也站在人群中,見到何緲等人,擺著張臭臉,沒有什么好臉色。
何緲瞧見他皮膚白皙,個子不高,極為苗條,當下沖他擠出一個友善的笑臉,不出意外,挨了一記白眼。
何緲這才抬眸望去,只見匾額之上,繁花錦簇的酒樓之中,一人高坐其中,手持酒壺,正歪著身子靠在蘭軒上,在肆意地飲酒。
舉止皆是絕世風流。
那人一身鮮艷的鵝黃色,明明是適合小姑娘的顏色,穿他身上,竟不顯唐突,反而同那張過分妖冶的臉,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
好似初春的嫩芽一般活潑,又好似夏日的嬌花,嬌艷欲滴。
一個男子長成這樣的絕色,難免是讓人嫉妒了。
“公子實在是絕色,難怪范大人贊嘆公子,從今勝絕西園夜,壓盡錦官城里花。”
一人上前一步,拍手叫好道。
“滾”酒樓上的男子只冷冷地道,一個酒壺已經砸了下來,碎成一地。
那人嚇了一跳退后一步,反而連連揖讓道歉道“小的惹怒了謫仙,還望仙人恕罪。”
何緲見狀,倒是笑瞇瞇地往酒樓里走去。
“別”鄭悟伸手想要攔住自己好色的師父。
何緲卻搖了搖頭,望著樓上的男子,笑盈盈地道“公子好酒量,這一大早的喝酒,也不怕胃寒。”
正躺著的男子聽到有人說話,正想故技重施。募地斜了一眼樓下的女子,募地坐直了身子。
“你”男子指著何緲,一時噎住了,竟不知如何開口。
何緲邊皺眉,邊搖頭道“周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早知道,就不該給你三日噬靈丸的解藥,讓你毒死算了。”
“何美人你怎么來了”男子說著,從酒樓之上募地跳了下來。
三層的高樓,他說跳就跳,毫發無傷,只衣袖微動,駭得眾人齊刷刷退后一步。
一時不知他到底是謫仙,還是山精鬼怪。
鄭悟沒想到,師父竟然認識此人,見此人極為熱情,又妖艷過人,當下臉色鐵青,只抿嘴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