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淵還是喝下了那碗并不干凈的藥,即便是喝第一口的時候他被苦得牙都快要澀掉了,但是在女子清冷的目光里,他還是硬咬牙咽了下去。
李淵身上中了兩刀,一刀正中胸口,一刀正中腹部,兩刀都在人身上的重要部位。
按理來說,尋常人挨了一刀都得小命不保,也虧得李淵能從天龍軍陣營只身逃到這破廟里,還流了小半天血都沒掛掉。
對此孟秋不得不承認,他這命是真硬,也許這就是禍害遺千年吧。
不過李淵也是真的虛弱,以至于他只能渾身無力躺在破廟里,看著孟秋進進出出。
每當這個時候,李淵心里都有一些恐慌,他生怕這位女子會拋棄他離開,然后就一去不復返了。
李淵嘗試過和孟秋搭話,只是孟秋說話語氣冷淡又噎人,每每都讓他被堵得接不了話來,甚至連身上的傷口都有些氣得疼,他最后也只好打消套孟秋話的念頭。
而孟秋這回雖然是打著讓李淵愛上她的念頭,可她并沒有打算模仿什么白綺羅的性子。
在某個小世界里,孟秋聽說過一種名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病癥,大抵指的是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情感或是依戀,認同加害者的觀念,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者。
所以惡語相向、ua精神控制這種事兒,孟秋覺得比裝活潑小白兔要有趣得多呢
因著叛軍陣營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孟秋處理的,所以孟秋其實很忙的,也根本沒多少時間來陪李淵玩,她也決定速戰速決。
在李淵看著她出去好幾個時辰,終于帶著撿來的柴火和藥材回來時,松了口氣的同時,只以為她是去城里給自己買藥了。
殊不知孟秋是處理了叛軍陣營的好些事情,這才在藥鋪里讓伙計抓了些黃連和治療普通傷寒的藥,又隨手在外面撿了些干柴回來。
回了破廟后,孟秋便開始熬藥。
熬藥的這個藥爐是在破廟里撿的,嘴壺都是破的,看起來也十分臟兮兮的樣子,不過孟秋又不喝藥,當然是不在意這些了。
李淵心里倒是很介意,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的他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在孟秋熬好了藥過后,她依舊是把藥汁倒在了昨天那個破碗里,想到那個碗連洗都沒有洗過,李淵的眉頭早就忍不住攏在了一起,只是看著孟秋面無表情的模樣,他也不知怎么就失了拒絕喝藥的勇氣。
李淵蹙著眉將這碗苦得能讓人失去味覺的藥一干而盡,而后才看向孟秋頷首道“勞煩姑娘了。”
孟秋挑眉“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本來亂世就夠讓人辛苦的了,結果我還撿到你這么個病秧子,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李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下意識的想著,明明長得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偏偏就長了一張不饒人的嘴
實際上李淵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若不是現在他也確實須得讓人照顧,若不是他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人照顧,他早就對孟秋不客氣了。
可是也正是因為種種原因,李淵也只能忍,這一點他知道,孟秋也知道。
二人一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