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尤里安突然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隨后就感覺到原本自己靠著的身子,現在卻重重的壓在了自己的肩上。同時一縷發絲從他的額頭上滑下,滑過他的臉龐。
尤里安睜開了眼睛。
看著掉落在大腿邊,將裙甲的一角整齊削落的匕首,尤里安有些悸動的抽噎了起來。
“嗚嗚嗚”他死死的壓低著聲音,把嗚咽的聲音壓在了喉嚨的深處,感受著靠在背后的身子,尤里安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可能,我真的不是當兵這塊料,可能我真的應該聽父親的話,在家老老實實的種一輩子田吧
至于銳雯
尤里安突然捏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手指和堅固的泥土地磕碰在一起,瞬間就滲出了血花,
再再努力一次吧
胡亂的揉了揉臉上的淚水,尤里安側過身,讓再次昏迷的女人半倚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尤里安直起身子,把女人柔軟的身體再次塞回了睡袋,發了會呆,走出了帳篷。
等女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而這一次,醒了過來的女人,卻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只是輕輕的側過頭,枕著厚實的睡枕,靜靜的看著這個男孩,拿著骨制的針,借著微弱的火光,縫補著衣物。
她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她看出了,那是她的皮衣,而他在縫補的,卻好巧不巧是那宏偉的部分。
她記起了,那是那個無名的,父親麾下一個二流工會的刺客趁著自己精神渙散的時候劃破的。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然后默默的回想著,這些傷口的來源
這一道劃破了肩胛,那一道刻在了背心,這一道差點劃過脖頸。這一劍是是那個人
德米特里厄斯
“咳咳”
想到這個讓她恥辱的名字,她突然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這聲響也驚動了背對著她盤坐的尤里安,他放下了手中的物什,轉過頭,而不知怎么的,女人竟然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突然忍不住咳嗽。
“醒了么”
看到女人直勾勾看著自己,尤里安原本平靜的臉驟然間變得冰冷起來。
女人平靜的看著尤里安,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剛剛這個男孩痛哭的情景。他發泄著自己加入軍隊之后的不滿,發泄著自己的怨氣。可是一想到這個男孩一邊為自己洗衣服一邊卻又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女人突然覺得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