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時此刻沒有心情同伙伴辯解,全部注意力都在母親身上。
他緊繃身體,怯怯地看著楚蘅。
阿娘為什么在這里,她會不會生氣
看出孩子的擔心,楚蘅走過去,抬手揉了揉阿時的頭。
“阿時,不怕”一塊雞屎黏手心,聲音戛然而止。
“”
楚蘅微愣,這些東西前世她近距離接觸了兩年,已經習以為常。
但阿時
她看了看其他孩子們,一個個雖然面露嫌棄,卻拿著苞谷米桿輕輕地清理大塊雞屎。
還好,阿時只是犯傻了藏到雞窩里,不是被欺負。
楚蘅松了口氣,卻沒有留意這么新鮮的雞屎,雞窩里定是有雞的,可阿時怎么能躲到現在
楚蘅笑著道,“孩子們,不弄了,太多了,阿時回家直接換洗,大家快回家。”
囑咐他們回家后,她牽起兒子,阿時嚇得目瞪口呆。
楚蘅左右瞧一眼,隨口問“大黃呢”
“看到一條白狗,跟著跑了。”
“”
狗,發情了。
“那應該回家了,我們也回去吧。”
路上遇到凌霄,一家三口回家。
打開門,家里黑燈瞎火,一片安靜。
“相公,小聲點,大家都睡了。”楚蘅牽著兒子,小心翼翼去廚房。
凌霄睨一眼凌笤的屋,“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小子是不是不行這么快就睡了。”
楚蘅“”
“兒子在這里,你能不能正經點。”楚蘅紅著臉,低著頭點火重新燒水。
阿時雙眼發亮,滿滿好奇“阿爹,什么是春宵”
楚蘅漲紅了臉,凌霄淡淡道“春天的夜晚,簡單說就是春宵。”
“春天的夜晚”阿時仿佛找到發財秘籍,興奮地問,“太好了,春宵這么有錢,以后阿時都賣出去,咱們家是不是比石老爺家還要有錢”
夫妻倆“”
“為什么賣”凌霄問。
“馬上到春天了,到時候有好多個春天的夜晚,我們賣了,那就是和石老爺家一樣,可以買好多好多田地,做地主,再也不用干活了。”
凌霄“”
楚蘅睨一眼凌霄,忍住笑,“有道理。阿時,我們把你阿爹的“春宵”賣了吧,值千金呢。”
一語兩意。
曖昧的氣息若隱若現,唯有阿時堅定不移“嗯,阿爹一個人的春宵不夠,阿時也賣。”
“不行。”楚蘅反應有些過,她緩緩情緒,柔聲道,“你阿爹一個人的就夠了。”
凌霄湊近妻子,“我賣房賣地,做乞丐都不賣“春宵”。”
楚蘅“”
“管你呢。”
嘴上這樣說,耳朵卻悄然紅了。
燒好水,楚蘅怕在前院洗吵到大家睡覺,凌霄便提水到后院。
給兒子洗完澡,抱他去床上,準備走時小家伙拉住。
阿時還在為弄臟母親的手耿耿于懷,可又不敢和母親說。
“阿爹。”阿時小聲道,“我不是故意躲到雞窩的,我看里面沒有雞,不知道雞屎還在。”
凌霄聞言,揉了揉兒子的頭,“阿時,不要怕,你阿娘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阿娘會不會生氣”
凌霄正準備回答不會,楚蘅走進來了“不會。”
“阿娘”
阿時低著頭,“對不起,我不應該躲在雞窩里,還把阿娘手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