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咳嗽,顧靜淞就越是覺得揪心,陳太醫也旁邊也是擔心得不行。
最終還是顧靜淞開口“陳太醫,您先回吧,我同陸太醫說幾句話。”
她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隔著門與里面的屏風,聽著他咳嗽聲總算漸漸地平息了。
里面男人面色蒼白,幾乎要將眼淚咳出來,拳頭握緊,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
“淞姐兒,你怎么來了快些回京城去吧,莫要讓你父母擔心。”
他們甚少這樣和平地溝通,每次見面總是為了各種醫藥知識爭論,雖然到最后都會是以陸康讓著顧靜淞為主,但次次都會爭論到臉紅脖子粗。
他也是第一次喊她名字。
顧靜淞嗓子發硬“陸康,你現在難受嗎”
里頭人沒有做聲,好一會兒才道“我還好,你乖一些,快點回去。”
顧靜淞咬咬唇沒有講話,里面的人嘆息“你乖一點,回去京城等我,待我解決了晉陽城的瘟疫之后我便去你家找你,到時候我想跟你說一些話,很重要的話,好不好”
男人聲線溫和,顧靜淞眼淚瞬間滑落,她多想留下來陪他,卻也知道他現在肯定不希望她留下來。
最終她答應了。
“陸康,我會回去等你,但你記住,我如果等不到你,就再也不等了。”
里面的人輕輕笑了“好,我答應你。”
顧靜淞走后,陸康不放心又讓人去查她蹤跡,知道她的確離開了晉陽城這才放心,而顧靜淞出了晉陽城之后轉頭去了不遠處的續陽城,這相鄰的幾個城市都有大片瘟疫。
四個月時間,陸康在晉陽城拖著病軀日夜不分地研制藥材,試藥,而顧靜淞也在隔壁的續陽城想方設法地配藥,拯救當地的百姓。
那一日,陸康吐血了,他身上染了瘟疫,遲遲沒能治好,身體因為試藥岌岌可危,勞累加上病情交疊在一起,難免撐不住了。
陸康倒下的時候,手邊還殘留著一張沒有寫完的藥方。
在昏睡過去的時候,還喃喃自語“再加一味便一定有效”
可他聲音虛弱,身旁之人竟然死活沒有聽清楚他要加的是什么。
眾人都急得不行,而陸康昏死過去高熱不退,誰也不知那藥方還少了一味什么。
直到顧靜淞得知了陸康出事的消息之后趕來了,短短幾個月,她也瘦得判若兩人,瞧見陸康之時忍不住嚎啕大哭。
但哭過之后她還是擦擦淚要爬起來想辦法去救陸康。
得知陸康昏死之前留下一張沒有完成的藥方,顧靜淞立即拿起了快速地看了一遍,而后眼睛一亮
這藥方與她近日所想的一張藥方子大致相同只是其中一味藥材她遲遲不知道該用什么好,恰巧,陸康的這張藥方彌補了她覺得不夠完善的地方,而陸康所說的那一味藥,不需要誰來告訴她,顧靜淞提筆便寫了出來。
“加上一味七黃子,此藥方必定有用”
顧靜淞親自抓藥,煎藥,而后喂陸康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