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倍翔,狂龍基地戰備部第一分隊隊員,包益的表弟。末世來臨那會兒,他跟著父母一起,去前聯盟總部城市拜訪“混出人樣兒”的表哥。
雖然包益跟他們不算親近,但為人還是挺講孝義的,趁著假日休息的時候,他帶著老家來的親戚吃喝玩樂,連他們回程的車票錢都準備好了。
可蔣倍翔的父母不知足,見他是個現成的冤大頭,就得寸進尺,跟兒子計劃著留在包益家里,等什么時候兒子找到體面的工作了,一家人再去外面租房子。
不等包益發現自己成了包吃包住包工作的“三包”人員,末世來了,老家縣城被尸潮摧毀,無人生還。蔣倍翔一家很幸運,靠著包益的關系,蹭上了前聯盟特安處的轉移車輛。
后來,特安處的安置營里爆發喪尸,蔣倍翔為了自保,推開爸媽當墊背。等到包益帶人過來救援的時候,他裝腔作勢地嚎啕哭泣“表哥,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別丟下我”
包益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想到世界上只剩下他們表兄弟相依為命,動了惻隱之心,從那以后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后來他們一起追隨萬明雁,組織起自救義軍,共同建立狂龍基地,安穩生活到了現在。
可如今,唯一的親人成了背叛組織的內鬼,包益憤怒、難過、羞愧,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拳頭也捏得咯咯作響。在蔣倍翔滾下床后,他大步上前,霍地扯掉了床鋪周圍的遮光簾。
斑跡點點的涼席、墻上的狹小磚洞、四處散落的貨券,全部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你個畜生”包益大怒,反身踹了一腳,發了狠勁。
蔣倍翔就跟被人甩開破沙袋似的,猛然往前滑去,萬明雁腰部一轉,側腿讓開,砰他的腦袋撞上了椅子腳,痛苦的嚎叫響起來;“啊”
楚路動作很快,立即曲起膝蓋抵住了椅背。
有他在身后,萬明雁坐得很穩,蔣倍翔趴在她的腳下,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劇痛中緩過勁來,強烈的恐懼將他淹沒,他很不要臉地哭了起來“部長表哥為什么打我”
“你還”
呂星孝正要斥責,萬明雁抬手制止,隨后抬起靴子,踩上蔣倍翔的側臉,緩緩加重了碾壓的力道,“是不是我這兩年走了佛系路線,你就忘了我以前的手段老實交代,剛剛出去做了什么”
地板很臟,殘留著濃重的霉灰味道和細碎的塵屑,蔣倍翔大口抽氣,根本無法掙扎,整個腦袋遭遇重力踩踏,筋肉骨骼疼痛到無以復加,他撕心裂肺地慘叫“我沒有我沒有”
萬明雁嘆了口氣“崽,我對你很失望。”說著,她移開腳,眼神示意溫念跟伍小照把人扶了起來。
包益低頭,“部長,我來吧”
“不用,小照動手。”萬明雁伸出兩指,接過呂星禮點好的自制卷煙吸了一口,吐著煙圈說“去衛生間弄,等會兒記得用水沖掉,別給人宿舍搞臟了。”
“老大,你放心,我保證好好伺候他”伍小照哈哈大笑,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隨后從腰包里抽出了削鐵如泥的軍刀,“弄哪種”
萬明雁答“腳,二一添作五。”
蔣倍翔本來還心存僥幸,可在聽到“二一添作五”的時候,整個人都懵掉了,這是要斷他五根腳趾,可能是左二右三,可能是左三右二,也可能是左右同樣二點五
他頓時痛哭流涕“部長老大我錯了求求你我說,我什么都說”
狹小的宿舍,被夕陽余暉照成了暗橘色,萬明雁指間的火星明明滅滅,泛金的亮紅倒映在陰沉的瞳孔里,她隨手撩動齊耳的短發,唇角揚起輕蔑的弧度,“蔣倍翔,你不是知道嗎我們這幫人都是前聯盟特安處出來的,還是你認為,那里是什么偉光正的好地方”
在蔣倍翔驚恐的目光里,他被拖進了衛生間。殺豬般的慘嚎瞬間響起,很快又被掩蓋下去,變成了低沉的嗚咽。
嘩嘩沖水聲,物品碎裂聲、掙扎扭打聲亂七八糟的聲音混在一起,徘徊在狹小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