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蓁蓁關上前門,盯著他的雙手打量,“那些客人會去收集的,為什么自己出門撿,有沒有傷到手”
“沒,我戴了手套。”阿淼說著,把編織袋放到后門那里,默不作聲地走去廁所洗漱了。
錢蓁蓁總覺得哪里不對,但瞅著天快大亮了,很快就有客人過來,也沒多想,招呼他倆說“趕緊吃飯吧,吃完又要忙了。”
“嗚嗚嗚,太香了,我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
“我都沒飽呢,等會兒就去外面搬石頭,再去換吃的”
“誒,那家店說不要沙土了吧,那咱們之前挖的那些怎么辦”
“沒關系,那邊老板說暫時還收,但后面再挖她就不要了,她差石頭。”
一批又一批的流浪者匆匆走過中心街區,不是提著沉重的大包就是抓著噴香的食物,他們在營地門口與營地北側之間來往忙碌,很多人都沒時間待在中心街區,各家店鋪的客流量多少都受到了影響。
酒吧的米老板在跟肉店的朱老板打牌,瞧著又是一批流浪者跑過眼前,他嘖嘖出聲“一個個都趕著投胎呢”
“哎喲你不是嘰道的嘛北面開呢家摻飲店,專門賣豬油的包包、飯飯、面面和餅餅那些餓屎鬼當然愛屎啦”
朱老板說著,抽來一張牌,臉上橫肉頓時擰成了菊花,“介個狗屎爛票”
米老板打出自己的牌,“草他大爺,賣吃的就吃的,非要換什么破石頭,那幫人都跑外面去給她撿,害得老子生意都變差了”
“哎喲忍忍的啦”朱老板伸出胖手,拍了拍他的膝蓋,“老郭打過招呼鳥人家只做五天的啦”
米老板呵呵兩聲,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背后忽然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我女兒不見了,你們真沒見到我家女兒嗎老天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牌面不好,米老板心情更差,撅著嘴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轉頭罵道“沒腦子的老東西,你女兒在北邊店里吃香喝辣呢到老子門口嚎什么喪快滾”
朱老板權當看戲,抽了根煙,咧嘴大笑起來。
時間在充實的工作中飛速流逝,不過轉眼就到了第五天的下午六點,距離120h的流浪時間還剩14個小時,也就是第六天早上八點他們是第一天的八點來的,旅館就要離開包壘營地了。
中午開始,錢蓁蓁就沒再簽發新的食物憑證,只等著外出勞動的客人帶回后續的資源。
沙土已經完全集齊,石材還差一點,今晚接待完最后的客人就能結束了。
“啊老板,你真的不做這個生意了嗎”
客人們聽說以后不能再換食物都非常失落,甚至有人肉眼可見地變喪了不是喪尸的喪。
“你們的食物真的很好吃,以后再也吃不到的話就太可惜了”
“老板,下次還有這種活動的話,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
“老板,你們店里還招不招人我幫你們干活,我也不要貨券,每天給我一點食物就好了,行嗎”
錢蓁蓁非常感動,示意阿淼拒絕了客人。
又是一袋子石頭收進倉庫,石材300300集齊。
快九點了,應該不會再有客人過來了。錢蓁蓁走到屋外拿起菜單板,擦掉了上面的粉筆字。
“小瑤啊”一聲呼喊,黑黢黢的門外走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年紀大的那個鼻子紅通通的,眼色渾濁滿臉腫脹,衣服上泛著發餿的酒味。
或許他得了夜盲癥,竟然沒能認清錢蓁蓁的臉,伸長手臂喪尸般慢慢靠近,似乎想拉她的袖子,“你怎么來這里了,快回家”
“你認錯了。”錢蓁蓁皺眉,抱著菜單板靈巧地退進了門里。
旁邊的年輕男人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仔細瞅了她兩眼,喝道“老頭兒,這個不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