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文化節,大家有想法的報給班長何亮。”
徐莉話還沒說完,底下人就鬧了起來。
“徐姐,到時候讓咱們的亮亮班長跳個海草舞鐵定第一”
“胡明明你別瞎說,就我這身材、這長相上去怕是演恐怖片。我的臉面無所謂,主要是影響咱班的聲譽。”
說話的人是一個面善帶笑的白胖男生,盛輕舟看過去,還能看清對方臉上的紅痘。
“何亮,咱班長,前兩天他家里有事沒來。”程不時低聲道,手中的動作卻沒停。
徐莉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先安靜,“星期一是五千米長跑,星期二是團體合唱,星期三是接力短跑,星期四則是書法繪畫比賽,最后一天是個人才藝展示。”
“你們看著辦,但太差,別說我是你們的班主任。”
“喔”
何亮“徐姐,你是逼著我們把殺手锏亮出來呀”
胡明明“什么殺手锏”
“當然是咱們程哥。把他扔上去,那群小姑娘還不得瘋似得投票,不戰而勝”
胡明明“牛啊。”
“班長威武”
“霸氣。”
程不時也不寫了,筆一甩“不是,我同意了嗎還有沒有民主了”
何亮“沒了。”
“中央集權”
“沒人性”
“不講道理”
程不時徹底被這群人逗笑了,眉眼全是笑意。就連那雙平時兇巴巴的眼睛如今也彎著,漆黑的瞳孔中像是閃爍著星星。
徐莉“行,反正你們有數就行。”
“小同桌,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但沒必要一直盯著,怪不好意思的。”
盛輕舟“”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看沈之書。”
對面的沈之書適時沖盛輕舟笑了笑,又趁徐莉不注意扔過來一個小紙團。
程不時瞧了眼盛輕舟,也沒惱,更沒半分尷尬。
沈之書對于這次的文化節很感興趣,她想拉著盛輕舟一起報五千米長跑。
盛輕舟回想了下這些年來每次倒數的體育成績,默默地回算了,我五體不勤。
下課后,班長何亮在班里傳了一張表,想報名參加文化節的填上名字和項目就行。
傳到盛輕舟的時候,班里大部分人都寫得差不多了。每個項目幾乎都有人報,唯獨個人展示那一欄還沒人填。
何亮“你是新轉來的同學吧,長得真好看。”
這話要是放在別的男人嘴里說出來,那少不了輕浮。可或許是何亮長得太過無害友善,反倒有一種真摯和憨味。
盛輕舟在個人展示那一欄多看了兩眼,但眼尖的何亮還是發現了。
“個人展示基本上年年都沒人報,以前文理沒分科的時候都是白祠和程不時兩個人上去,一個彈鋼琴,一個跳舞,碾壓眾人。但現在分科了,也不好讓兩人一塊表演了。”
“你要是想報,可就接了我這燃眉之急了。”
不愧是班長,話說得滴水不漏。
盛輕舟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唯一會的才藝就是第三套廣播體操。”
何亮爽朗地大笑“你這人真有趣。”
何亮走后,盛輕舟一個人溜出了班級。下一節課是自習,她不想上。
跑到天臺上,微風輕輕吹著。
盛輕舟響起要給那人打個電話。
那頭很快接了。
“喂。”
“我當時是誰,你竟然能想起給我打電話。”
“你打電話給我班主任不就是為了這個。”
余國蘭頓了下,又道“藥有沒有乖乖吃”
盛輕舟“嗯。”
“別不當回事。那人家曾醫生都說了,這藥不能停。萬一有一天你瘋了,誰還能要你”
“我知道。”
天臺只對著東城一中的籃球場,盛輕舟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許是這會都在上課,學校外面寂靜得很,盛輕舟能清楚地聽到下面那群少年在為進了球而歡呼。
盛輕舟“媽,藥”藥真的很苦,我真的不想吃。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余國蘭注意被分了過去。
等到余國蘭再問“藥怎么了”
“沒什么。你忙吧,我掛了。”
“哎,你這孩子還沒說兩句,十幾歲的人了還不知道心疼你媽”
后面的話盛輕舟沒聽到,也不愿聽到。
操場又是一陣歡呼,盛輕舟趴在欄桿處望著他們打球,風輕輕帶過發梢,她只想擁有片刻的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