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其實很羨慕白祠,程不時說她平日驕縱,那只能說明對方的家里人都是疼愛她的,甚至可能不曾給她一絲一毫的委屈。
只有得不到糖的孩子才是最懂事明理的。
“程不時,其實你真的不用來送我的。若真有人來找我麻煩,我自有辦法對付。”
“那可不行”程不時慌了,急忙道“你一個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哪能敵得過那些男人。”
“更更何況你人長得那么可愛,男人最了解男人了,他們最愛欺負你們這種小可愛。”
盛輕舟被程不時堵得啞口無言,只好點點頭“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恰逢此時12路公交車到了,兩人上車找了個位置落座。
上了車,兩人反倒無話。
尤其是盛輕舟一直看著窗外,眉頭有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不展,像是有千般愁緒埋在心頭。
她像是總有心事。
程不時在心里細細揣摩,余光一直沒離開盛輕舟。
微風輕輕吹起盛輕舟耳邊的一縷秀發,程不時沒忍住想伸手,卻被盛輕舟搶了先。
動作間,衣袖淺淺露出了那道猙獰的疤痕。
等到程不時細看時,盛輕舟已經放下了手疤痕也隨之淹沒在那一層衣衫下。
這道疤痕昭示著主人曾經的過往,也有可能和如今的心事重重有關。
程不時想探究疤痕的由來,但他不能問盛輕舟。
一旦細究,無疑是將傷口再次血淋淋地撕開,那是第二次傷害。
萬般關心被程不時一一壓在了心頭。
這些日子盛輕舟的藥量增加不少,夜里因此總是睡不安寧,加上東城的公交總是穩穩當當,睡意便一下子襲來。
身體不由自主地左搖右擺,腦袋更是有一下沒一下地點一點。
程不時將這一切瞧在眼里,嘴角的笑意從四處散開,放在膝蓋的手指隨意勾了勾。
他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故意送到盛輕舟面前。
盛輕舟睡得迷瞪,冷不丁地有個靠枕湊過來,當然毫不客氣地將自己埋在對方肩頭。
程不時心滿意足。
片刻又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點開相機,“咔嚓”一聲,圖庫中終于有了張人臉圖。
照片中的盛輕舟乖巧地趴在程不時肩頭,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侶。
程不時將圖片拉入隱私相冊中,將自己的小秘密封存。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
盛輕舟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糯糯地開口“到站了”
聲音通過鎖骨傳到心頭,程不時閉了閉眼,嗓音有些沙啞“嗯。”
盛輕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靠著程不時的肩膀睡了一路。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趴在了你的肩膀。”
程不時站起身,少年的身材挺拔俊朗,惹得眾人艷羨。
“走吧。”
盛輕舟乖乖下車,這里離她家沒幾步路。
想起剛才自己的失態,盛輕舟主動提出“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一坐。”
程不時有些詫異,盛輕舟又忙補道“管飯的”
程不時笑了,弄著盛輕舟更加不好意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