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回經紀人懂了,卻不答應,立馬跳了出來拒絕。
“你拉的怎么樣,試一試。”周向林卻比他冷靜,拉住還想說些什么的經紀人。
顧欽從善如流,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小提琴取出架在了自己修長的頸側。
周向林見他的動作臉色好了幾分。
當第一個優美悠揚音符流瀉而出,連經紀人也不自覺閉上了嘴。
琴弓被一雙毫無瑕疵的手指握住,輕輕在琴弦上落下,顧欽大拇指自然彎曲,指尖安在馬尾槽頂端,伴隨著他拉弦的動作,音調從滯澀到流暢,像一個久不拉琴的老手在再次觸碰到心愛的樂器時,肌肉記憶使他再次快速的掌握了他的世界。
周向林屏住了呼吸,周圍因為堵車而煩躁的車主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在高速路上出現的著一幕使得周圍人都不自覺的停下的匆匆從步伐,愿意為這一曲而安靜欣賞。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堵在這里走不動。
小提琴的音色純凈優雅,顧欽的音樂卻明亮圓潤,旋律明快歡騰。直到一曲畢,從意境中清醒過來的司機與乘客們紛紛拍手,而姍姍來遲的交警與救護車終于疾馳而來,沒搞清情況的交警小哥第一次見到這種歡迎陣仗,連指揮時的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周向林被護士臺上擔架,顧欽站在他的身邊把小提琴放回琴盒,修長的手指扣上盒子“抱歉,擅自動用了你的琴。不過我覺得你們雇傭我應該是一件十分劃算的事情,畢竟我只要一份邀請函和一套演出服。”
周向林目光微閃,神色復雜的看向顧欽,除了一些他個人不愿意去面對杜云亭的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從未在音樂界見過拉小提琴這么好的人,假以時日,這個人或許不管是在感情輸入和技巧上都不會輸于他。
周向林深吸一口氣,鄭重將小提琴盒交給了這位剛剛見面的陌生人“我以音會友,顧欽,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交給你了。”
顧欽背好琴盒,笑道“好,你放心。”他前世出身尚好,自然對樂器都會涉獵一些,其中以小提琴為最佳,他的母親是當時世界上小提琴家里最頂尖的之一。
只是顧欽沒想到這位音樂家這么單純,但是顯然跟在他身邊的經紀人并不傻。剛剛他們已經交換了聯系方式,甚至還留下了顧欽的身份信息,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們隨時可以擺脫關系。
算是互利互惠的交易。
周向林的經紀人在周向林的保證之下漸漸打消疑慮,或者說的不得不接受,左右不過是個普通人,如果可以不得罪杜家,他也不會輕易答應。
經紀人親自帶著顧欽去了會場,他將嶄新的衣服和小提琴交給了顧欽,語重心長道“我不管你來這個宴會上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們只是雇傭你到這里來演出的,其他你要做什么和向林都沒有關系。”
“好。”顧欽毫不猶豫點頭。聰明人之間不需要多言,他當然明白經紀人的想法。
但他需要這么一個機會,他想見到那個高臺之上驚鴻一瞥的人的機會。
這個依山而建的半山別墅極大,一樓是本次宴席的主要會場,而二樓則是別墅主人及貴客們的休息區。
此刻宴會還未結束,位于二樓小客廳里卻已經有兩個人對坐在一起了。
杜云亭的皮膚白到近乎透明的,墨眉狹長,五官昳麗,氣質清冷如寒霜。
他看起來年齡不大,卻坐在一輛輪椅上,背脊挺拔,此時正不輕不重的敲擊著椅子把手,拇指上帶著一枚象征著杜氏權利的翠綠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