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腳在同樣的位置,有著不同猙獰的疤痕,像是被鈍器反復折磨了許久才留下的傷痕。
涂藥的手指微微一頓,他似乎是不經意間詢問“你的腳是怎么傷的”
杜云亭聞言身軀微微一僵,他想把腳收了回去,卻被顧欽扣住了腳心,腳趾不自然地蜷縮起來。
“這只腳還沒涂完,等等。”顧欽的動作無比自然,為了方便就沒有再放開杜云亭的腳,而是就著這個姿勢開始涂藥。
沒有等到回答,顧欽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或許是他對一個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人,總有那么一絲憐惜,可惜他的身上出現了那么一絲瑕疵。
但可能又不僅僅是因為長相,或許還有一些顧欽,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夾雜在里面。
這種陌生且復雜的情緒揉雜在一起,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杜云亭心軟,讓出自己的底線。
雨聲噼啪作響,室內一時靜謐。
一直等到顧欽涂完藥,重新綁上繃帶,兩人都沒有人重新開口。
顧欽向來進退有度,溫和有禮,本質上卻是個喜歡疏離于人群之外的人,能多問一句已經是他最大的關心了。
如杜云亭這種喜怒無常又十分陰郁的人,他們之間如果不是顧欽一時興起,或許永遠都不會有所交流。
“好了,涂了藥,你的傷口不能沾水。”
就當顧欽打算離開時,杜云亭卻抓住了他的衣角。
杜云亭一只手臂覆蓋在眼睛上,遮住秾麗動魄的眉眼,讓人看不破他的想法。
他語氣淡淡,低啞的嗓音泛著絲絲涼意“是我父親打斷的。”
顧欽聞言一滯,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卻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的。
傳聞中杜氏上任家主和第二任妻子伉儷情深,夫妻和睦,沒想到
這種大家族的隱秘向來復雜,外界所看到的華麗,永遠比不上內里的骯臟。
杜云亭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顧欽的回答,卻聽到了輕輕的關門聲,他以為顧欽走了。
他嘴角勾出一個自嘲的弧度。
然而半秒后,悠揚婉轉的小提琴聲傳來。
杜云亭猛地放下手臂,起身看向聲音來處。
穿著襯衫黑褲的男人身形修長,顧欽款款走向落地窗前,下巴微垂,他的指尖扣住久未有人問津的小提琴,背后是滿天水幕,大雨敲打在玻璃窗上,水流蜿蜒而下。
雨聲,雷聲,琴聲。
撥動人心的琴弦伴隨著窗外瓢潑大雨,悠揚婉轉,緩緩流淌。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今天在外面是手機寫的,我晚上回家之后再來修一下格式,最近過年每天都在外面有點不穩定。感謝在2022012415:00:372022012518:18: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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