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驍營。
演武場內,士氣風發,刀劍相撞聲不絕于耳,喊口號的聲音直上云霄,震得三里外都能聽見。
這時候,一只白鴿從外面飛了進來,落在樹上停了一會兒,然后徑直向著演武臺上穿著將領衣服的人沖去。
晁競霄余光中瞥見一個白色團子像是兇器一樣朝著他直沖而來,頓時精神力高度警惕,剛想空手一把接住暗器,才看見竟是信鴿,晁競霄驟然放緩了手上的力度,把信鴿接入手中。
晁競霄心中詫異,現在各部都在京城,有什么事情找個人傳話不更簡單,非得費這大的力。
只是當晁競霄目光移到白鴿腿上綁著的黑色管子,瞳孔突然瞪大,像是難以置信一樣死死盯著黑管上的花紋。
“將軍”驚呼聲下意識從口中吐出。
晁競霄沒刻意放輕音量,惹得周圍幾個同僚的注意力都看了過來,同僚一轉頭,就看見晁副將捧著一只信鴿,臉色是止不住的驚喜。
“晁兄,是遇到了什么好消息”一位同樣身著將領衣服的拍了拍晁競霄的肩膀,咧嘴笑道。
“晁兄如此喜笑顏開,定是遇到了什么好消息,也和兄弟們分享分享”聽到這邊傳來動靜,本來盯著下面練武的將領們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晁競霄的手興奮得顫抖,語氣滿是喜悅,捧起信鴿給眾人看了一眼,豪爽大笑“將軍來信”
人群中靜默了一瞬,隨即爆發出轟然響動,平時一個個寡言少語的將領們,此時都像是吃了五石散一樣,全都往前面擠。
“什么,將軍回來了”
“是將軍的標記,將軍果然沒事”
“我就說,席將軍怎么可能會栽到那群鱉孫手里,那狗日的皇帝”
“石兄慎言”上一位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同僚連忙捂住了嘴,小聲道“小心隔墻有耳,到時候惹禍了,將軍回來饒不了你。”
其他人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臉上的表情都是忍都忍不住的笑容。
正當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晁競霄身后,竟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雖然面上沒有表情,但是握劍的那只手的輕微顫抖,薄唇緊緊抿住,已經暴露出了內心的緊張。
晁競霄自然看到了身后出現的人,內心一陣嘆息,要是說席將軍失蹤生死不明這段時間,最過擔心的可能就是九曜。
表面看來,九曜雖只是席將軍的暗衛首領,但是他們都看在眼里,九曜對席將軍的忠心遠遠不止這么簡單。
席將軍遇難之后,也只有九曜一個人直到現在還在不遺余力地尋找,即使懸崖底下已經被翻了個遍,九曜還是一天都沒有放棄過。
晁競霄深呼一口氣,伸手抽出管子里的字條,在眾人灼熱的眼神里,晁競霄滿懷期待地打開了字條,心臟仿佛快要跳了出來。
事實上比起已經知道席將軍的安全,紙條上的內容相比起來并沒有那么重要。
晁競霄剛一打開字條,還沒來得及念出紙上的字,就感受到身后一陣風吹過,側頭一看,九曜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城東偏院”晁競霄若有所思“席將軍既然已經回來,為什么不直接回將軍府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晁競霄干脆道“席將軍肯定是有他的打算。”
“那要去找將軍嗎”旁邊一人問道。
紙條上短短幾個字,眾人揣摩不出來席將軍的用意。
晁競霄與其同時,正反翻轉了好幾遍研究了那張紙條,看看有沒有什么沒注意到的地方,結果一無所獲。
晁競霄沉思片刻,說道“少去幾個人,先去問問席將軍的想法。”
席辭放出白鴿之后,心想那邊收到消息應當用不了多長時間,于是帶著伊諾爾先到了廳堂等候。
廳堂被擱置太久,桌椅上都覆蓋著一層薄灰,好在之前門窗都是關著的,看著倒也還是干凈。
偏院席辭雖然不常住,但是當時修造的時候也沒少花心思,只是一段時間沒人居住,看起稍顯落魄。
席辭皺了皺眉,脫了外套,勉勉強強把椅子擦干凈,招呼伊諾爾過來坐下。
伊諾爾沒坐,走過去拉住了席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