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伊諾爾移開視線沒有直視雄蟲,但是也耐不住雄蟲這樣明晃晃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伊諾爾面對成千星獸包圍時都沒有這么慌亂過,只能努力讓自己的目光看向一處,試圖平靜下來。
“嗯。”伊諾爾聲音已經有點輕下來了,但是還是認真地回答著雄蟲的問題“伊諾爾家族都是藍色眼睛。”
伊諾爾話音剛落,耳畔又傳來了能蘇掉半邊身子的笑聲,他下意識看向雄蟲,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然后對上了席辭充滿笑意的眼眸。
伊諾爾耳尖瞬間紅了,好在頭發蓋住了一部分,倒也不至于異常明顯。
“少將的眼睛”
伊諾爾下意識屏住呼吸。
“好看。”
明明兩個人之間隔著正常的社交距離,但是伊諾爾還是似乎覺得席辭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
再也掩飾不了了,伊諾爾整個耳朵都紅了。
這豈止是攻破堡壘,就像是把他整個蟲放在熱水中滾了兩圈,好不容易撈出來,然后就被放進了更加滾燙的水里。
真的太難熬了。
“閣下。”伊諾爾小聲地低語,挺直的脊背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些抵抗不住。
席辭笑了笑,忍住想揉揉那個銀色腦袋的想法,終于移開了始終鎖在伊諾爾臉上的目光。
這讓伊諾爾終于松了一口氣。
飛行器的速度一向很快,不多時就落地緩緩停了下來。
席辭從艙窗向外掃了一眼,這個地方已經不同于醫院附近的密集和擁擠,至少席辭能看到的這一片里,只有一幢別墅。
看來這就是帝國給他準備的住所了。
這個世界的帝國對待雄蟲的寬容一次又一次刷新席辭的認知。
一只雄蟲毫無功勛,毫無成就,毫無作為,但是只是因為他是一只尊貴罕見的雄蟲,就可以獲得一切優待。
席辭為皇帝出生入死,自十五歲起就征戰沙場,一步一步行走在刀尖上,直到最后帶兵一舉滅了北疆才被封號賜府。
而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雄蟲的身份,就可以獲得所有特權。
席辭不由皺了皺精致的眉頭,略微覺得這種社會機制似乎有點問題。
一旁的伊諾爾余光瞥到雄蟲似乎面露不喜,心里緊張了一下,猜測雄蟲是不是不滿意這處住所。
“閣下,帝國的準備時間太過倉促”伊諾爾在心里懊惱了一下,這件事情他應該盯著的,交給那群愚蠢的蟲子們,果然被搞砸了。
事實上這處住所已經很優越了,獨幢別墅,距離帝都中心并不遠,還難得四周安靜,可以看出安排住所的蟲是用了心的。
只是伊諾爾越看越不滿意,覺得這處住所儼然配不上席辭閣下。
“閣下我會重新向雄蟲權益協會遞交申請,為您申請滿意的住所”
席辭疑惑,重新申請住所
為什么要重新申請
不過現在吸引他好奇的是“雄蟲權益協會”
看來這個世界對雄蟲的包容和優待沒有下限。
“是的,閣下我會盡快催促他們辦好的。”伊諾爾毫不拖延,已經迅速打開通訊器開始聯系了。
席辭勾了勾唇“那親愛的伊諾爾閣下”
伊諾爾耳畔又是一軟。
“在新的住所還沒有申請下來之前,我想請問,我住在哪里呢”
席辭說著微微偏頭看向伊諾爾,臉上是認真的表情。
“閣下”伊諾爾在心里暗罵了一聲雄蟲權益協會,要重新找到一處合適的住處屬實不是一件很快能完成的事情。
如果是面對其他雄蟲,伊諾爾只會冷漠地一腳從門口把他踹進去。
可是面對席辭,伊諾爾的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
“閣下,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住到我家來。”伊諾爾試圖伸手比劃了一下,想描述出他住所的樣子。
伊諾爾話音剛落,還沒等席辭說話,他自己的臉就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