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
但是,你覺得呢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的表情,重新調整了說話的語氣,認真地豎著三個手指說道“我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可以都不聽嗎”
“請配合我一下。”
“那請萩原同學按照你想要說的順序告訴我吧。”
“沖野洋子確實和一個男的見面,被伊達同學抓住了。但是沖野洋子似乎跟他有什么約定,從我們面前逃出去,結果被守在外面的泥參會抓住了。”
我的眼瞳下意識張大了,腦袋里面冒出來的推理讓我克制不住想冷笑的沖動。我重新調整心情,說道“所以,最后一個好消息是最外圍的警察把一些泥參會主要干事也抓住了,順便把沖野洋子救了回來。”
拉開包廂門后,我抬頭看向萩原研二。
“是時候,可以跟目暮警官說結案了。”
從警視廳離開的時候,現在已經過了六點鐘。
天色有一半還浸在夕陽的殘紅里面,另一半則被鴉青色侵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大頭娃娃一樣,頭一垂下,就無法對抗重力一樣,無法再輕易抬起頭。案子現在線索和證人都出現了。
花形通的失蹤與他在組織里面犯下的錯誤有關。那么要想找到他的所在處,除了找出他的秘密情人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方法就是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錯。上次抓到的不錯是泥參會的邊緣人物,不重要的小角色,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這次是抓到一些知道內幕的人員。
原來是花形通用了組織的渠道,自己策劃了一起銀行搶劫案,就是剛好是萩原研二作業的內容。花形通原本覺得搶了三千萬也只是小事,結果被組織發現,于是干脆死遁離開。知道這件事,再了解銀行案的始末細節后,我就知道花形通的秘密情人是誰了。
但我心情有點郁悶。
因為我自己建議警方對藤江明義進行精神檢測。如果藤江明義真的有精神病癥的話,那么他就不需要為他做的事情負責。我覺得我絕對做不了秩序善良這種事,像是當法官,明知道對方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情,還是得按照程序無罪釋放的話,我一定會得抑郁癥。
果然還是跟數據和文字打交通,才是最快樂的事情。
我懶得裝作沒事,在警校組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我就自己先離開了,找個咖啡館坐著玩手機。我今天要刷玩兩個小時,誰都不能阻止我。
我還在找論壇上的段子,就看到大數據又把林疋和的同人文,這次的是和萩原研二的。我抓了抓頭,這個林疋和是萬人迷還是什么的,哪都有人在磕。這篇文還是上次把我差點寫哭的作者寫的,這次同人文一上來就甩了一句話。
嗯,我點開來看了。
第一句是一句引用,寫著我愿意整夜在街上走,提了燈去追逐影子。泰戈爾。我才看到了第一句,就在這個時候,咖啡館在露臺的燈也跟著“啪”地一聲亮了起來。我聽著聲音,也跟著抬頭看這歐洲風格的露臺燈。結果視線只停在半空,我就被街邊不知道怎么出現的萩原研二打了一個響指攔截了視線。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同人文關掉,默默地把論壇關掉。
這咖啡廳的露臺并不是特別高,就是比街道高一個臺階左右,萩原研二仗著身高出挑,輕松地靠在露臺的木制欄桿處看我。
我忍不住對著他歪著頭,萩原研二也學著我歪頭。
“做什么”
“做什么”
“不要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