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大輝的計劃就圍繞著諸伏景光展開的。
在一切開始之前,要清楚一個概念外守一只是個角色而已。既然我學了易容術,高山大輝也有易容術,那么我們誰當外守一都無所謂。
第一步,“外守一”挾持了“小女孩”樫村弘樹友情出演。
第二步,我通知諸伏景光來救。
第三步,和諸伏景光飆戲。
臺詞方面已經有警校篇的漫畫了。我已經和論壇網友們要了一份警校篇最后一案的漫畫,只要諸伏景光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我們就可以照著演下來。從論壇那里,我都已經知道林疋和已經準備好炸彈。
一套流程下來,諸伏景光就可以很快不治而愈了。
但問題就在于討論誰負責演戲這部分。
高山大輝說他不會。
他不會,難道我就會了
我們爭執了一段時間之后,我轉問高山大輝道,為什么要搞外守一一切任其發展,順其自然,不就可以了嗎當然,問完之后,我的心里想法已經給他做出解釋比如說要是出現一些意外,怎么辦先入為主地認為一切就會按照已知的事情發生,其實是犯了認知上的錯誤和偏見。
不過,想想我真是怪人,別人給肯定某個猜測的時候,我會不斷地質疑,但是對方不給答案的時候,我反而會給他很多解釋。
高山大輝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覺得他想說“你懂的”。但我就有意見了。異議的聲音才剛在心里面冒出來,高山大輝才開口說道“交給別人做不放心,不確定性太多,風險很大。”
我懂。
于是,我們又回到了誰扮演外守一的問題上。最后,我還是答應我會扮演外守一,只是我沒告訴他,我變卦了。因為我知道,高山大輝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可以操控漫畫視角的人。
能夠操縱漫畫的人至少具備這一點,他能夠即時了解我的情況和心聲,他既擁有我的第一視角,也擁有上帝視角。因為事情得全部發生才能進行剪切,這也造成了我生活的內容一定會早于漫畫更新。但高山大輝辦不到。否則,我當天用蛋糕試探他的時候,他會有更好的表現。這就像走路的時候,面前一個坑,看得見的人都會避開,或者做出避開的動作;看不見的人會直直地走過去。
我買的蛋糕不單單是為了dna檢測,而是當我對他人產生懷疑時,我要看對方的反應以及周圍的反應。
畢竟,我的本行不是推理,而是心理術。
雖然高山大輝藏得很好,但他和我之間存在著很多細微的區別。假設我是高山大輝,不管我多想要掩藏自己與另一個自己的身份,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不會去做的。我不嗜甜,我也并非工作狂,這些已經改變了我的生活習慣。
我試想過,眼前的高山大輝只是某個人的障眼法,其實他不是我,但鑒定科的表格已經說明了我們是同一個人。那么他一定經歷了讓他發生變化的故事,或,事故。
這是否與高山大輝提過的他在車禍中罹難,困在二次元里面出不去的事情有關,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知道的事,我發現我無法相信他的時候,我面對他就要格外小心,因為他是催眠高手,而且是清醒催眠的高手。
隱喻。
錨定。
暗示。
他在引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諸伏景光。但從論壇里面,我可以知道他在隱瞞、在誤導、在操縱。
無可否認的,他是把我當做他。而他卻隱瞞了安置炸彈的環節,隱瞞自己想要炸掉“外守一”,想要炸掉我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