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噴了他一臉!
……
時間仿佛停止流動。
蘇秦和張儀三人的六只眼睛,都靜靜地看著白衣人,和他手里的劍……
答案沒錯,八十是木,一百六是林,二百四是森!蘇秦果然沒令人失望。
可是對方會講信用嗎?據說殺手都是無情無義,但若是也“無信”,那真是讓他三人連哭都來不及了。
三人屏息地盯著白衣人,就像在凝視一片不可知的深淵,而白衣人冷冷對視,也像深淵在凝視他們。
不可知,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荊尚快要被這緊張的氣氛壓抑得要窒息時,“嗆”一聲,白衣人收劍入鞘,突然仰天長嘯道,“師尊,真沒想到世上真有人這么快就破了你的隱語!哈哈,看你老臉往哪兒擱!哈哈哈!”
他咬開葫蘆嘴,大笑著仰頭痛飲一口,突然將酒葫蘆扔給蘇秦,“來,你三人陪我痛飲,一人一口不許多喝!”
……
蘇秦不敢不聽,苦笑接過正想學他一樣豪邁地仰頭,遠遠看見迷霧中跑來一人,大步直奔而來,正是高逸。
蘇秦三人大大松了一口氣,終于來人啦,此刻就算白衣人反悔,也要顧忌三分,誰敢在光天虎日殺害上卿之子?
蘇秦放下酒葫蘆,正想寒暄,卻見高逸突然出手,在白衣人肩上重重一拍,惱羞笑道,“莊窮,你這小子,好哇,說好一起來的,你卻先來了!”
蘇秦三人呆若木雞。
一愣之后,張儀率先跳了起來,把高逸嚇了一跳,就見他呆呆走到白衣人面前,瞪眼問,“你就是稷下學宮十杰之一,莊周前輩之子——莊窮?”
昨日他剛和儒家的鹿鳴談及此人,還感嘆無緣見識,真沒想到今日就見到了,還是以這種驚心動魄的方式。
莊窮拱手一笑,“正是在下!”
蘇秦和荊尚不禁再次呆住,哇塞,道家宗師莊周的兒子!可怎地搖生一變,成了刺客,剛才還要殺他們?
“久仰大名,幸會!”張儀拱手一禮。
“客氣!”莊窮淡淡一笑,正想瀟灑地甩甩頭,臉頰就很不客氣被張儀雙手扯住,兩人瞬間扭打起來,滾做一團!
張儀騎在他身上,一邊揮動老拳一邊喊,“勞資剛才差點被你嚇尿了,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啊?莊周之子是吧,學宮十杰是吧,好拽是吧,看不打死你!”
高逸大驚,急忙招呼蘇秦他們過去幫忙,他伸手去扯開張儀,卻見蘇秦和荊尚雙手抱胸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都露出一副大塊人心的笑容。
……
當莊窮被高逸從張儀胯下扶起后,之前殺手般的冷峻眼神,早已成了皺巴巴的熊貓眼。加上他一頭被張儀扯得亂蓬蓬的頭發,越發像個路邊乞丐。
“你等這是干嘛?”
高逸怒喝道,看看張儀,又看看一臉無動于衷的蘇秦和荊尚。
“你問他做了什么好事?”張儀喘著粗氣冷笑,感覺還沒打過癮。
蘇秦啞然失笑,原以為對方是冷面殺手,身手凌厲,卻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被張儀赤手空拳騎著打。
“莊兄?你究竟做了何事?惹他們如此生氣?”高逸皺眉看向莊窮。
“在下只不過請教他們幾個問題而已。”莊窮揉著眼睛,笑嘻嘻回復,和剛才冷面冷語的殺手形象派若兩人。
“什么請教?是你用劍逼我們的!”小家伙荊尚跳了起來嘶吼,快氣哭了。
“嘿嘿,開個玩笑,玩笑而已,”莊窮摸摸鼻子,“我不是請你們喝酒嗎?”
“開玩笑?那好我再打你一頓,你再開一個玩笑好了。”
張儀怒氣沖沖,擼起袖子,又跑了過去對莊窮揮動老拳。
他一拳上去,莊窮身子一扭,讓他撲了空,轉身之際,莊窮恢復了冰冷的面癱臉,突然一拳打在路邊的一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