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和荊尚也慌忙拱手行禮。
“喲嚯,看不出你們這三個小子一身褐衣,左一禮右一禮的,倒比孟老頭的酸儒弟子還酸還臭,要不讓……”
淳于髡突然止不說話了,一臉尷尬地看著身后一個臉色鐵青的老人,“咳咳,孟夫子,你怎么也來了?”
“好好!髡矮子,以后別想再叫老夫陪你下棋!”孟軻憤然拂袖而去。
原來想來瞧瞧熱鬧,看看淳于髡的笑話,不想這老家伙在背后如此詆毀自己弟子,和莊窮的口吻如出一轍,果然有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
……
淳于髡看著孟夫子遠去的背影,摸了摸發癢的酒糟鼻,轉臉對蘇秦惡狠狠道,“都怪你這小子!惹孟老頭發怒,以后他不跟我下棋,小子你跟我下!”
突然問,“喂,你小子會下棋嗎?”
蘇秦一怔,點點頭。
“是會一點?還是很會?”淳于髡盯著蘇秦的眼睛問。
“還好。”蘇秦道。
淳于髡咧嘴徐徐笑了起來,搓搓手,一副見獵心喜的樣子。
他臉上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和藹可親道,“好,你留在這里別動,學宮散學之后,我讓莊窮來接你去我府中。”
淳于髡說完,轉身便走,才走幾步又回頭兇巴巴道,“你小子若是膽敢溜走,老夫會派人抓你回來打斷你的腿!”
說罷,揚長而去。
留下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
“莊兄,你先生究竟想干什么?”高逸扯住莊窮的衣領問,之前在酒樓,他和蘇秦談笑風聲,一見如故,所以看見淳于髡為難蘇秦,不禁心生怒氣。
“夫子原是想和蘇兄切磋隱語來的。”莊窮一臉無辜地笑道,“不怎的,又變成邀蘇兄去府中下棋。”
“都是你惹的好事,蘇兄若有麻煩,我唯你是問?”高逸慢慢松開他的衣領。
蘇秦心里一陣暖意,對高逸拱手道,“高兄不必擔心,久聞淳于夫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咳咳,和藹可親。”
他又轉臉看向莊窮,“莊兄,你先生府中可有好酒好菜?”
“有師父自釀的桂花酒和自種的小蔬,保管蘇兄大快朵頤。”莊窮笑道。
蘇秦口舌生津,眉開眼笑。
高逸和張儀等人暗暗心驚,別人當淳于府是龍潭虎穴,看蘇秦的意思,卻是一個好吃好喝之地。
莊窮靜靜地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小子比高逸那家伙更對自己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