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子突然離席而起,對鄒律川行了一個大禮,唬得三個年輕人都一齊站了起來,鄒律川忙道,“夫子使不得。”
贏瞐看了看鄒律川,問趙夫子,“夫子,為何向他行如此大禮?”
趙夫子哽咽地道,“蕭賢侄,鄒賢侄今日是奉其父鄒相國之命,給老朽帶了一個特大好消息,朝廷今日正式將老夫這家私塾納入臨淄城的國學,以后這里每個就學的孩子都會得到一筆朝廷的補助。”
說這話時,已老淚縱橫。
又要朝鄒律川跪拜下去,鄒綠川彎腰去扶,“嘭”一聲,兩人額頭撞在一起,贏瞐好半天才忍住笑。
這和自己上次一樣啊。
鄒律川揉著腦門,故意裝作苦笑的樣子坐了下來,看向贏瞐,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心照不宣,這個秦國公主自然知道,自己此舉完全是為了討好她。
而她臉上透著笑意,說明對自己這個舉動,并無反感。
蘇秦默默看著,見趙夫子左一個賢侄又一個賢侄,自己沒份兒。
他心里暗暗羞愧,早知要來這個地方,自己就應該事先準備點禮物才好,現在搞得自己小氣兮兮,很是尷尬呀。
……
“你們聊,我去看看孩子們,”蘇秦起身對眾人拱拱手,走到院子里去。
既然今日是空手而來,那么就陪院子里的小孩子一起玩玩。
“你來做什么?”面具人丁婳冷冷地問,一股寒氣側漏而出。
“玩啊,”蘇秦不以為然地笑笑,“這個你不如我懂,你知不知道,陪小孩子玩也是一門學問哪?”
“放屁,玩還叫學問,”丁婳哼聲道,“欺負我讀書少是不是?”
蘇秦翻了個白眼,不理會她,對著一院子好奇地打量他的小朋友問,“你們這里有繩子嗎,越多越好,哥哥陪你們做一個好玩的游戲,好不好?”
“好耶!”
哪個小孩子不喜歡玩的?他們轟然一聲四散,在院子屋內屋外找繩子,不一會兒居然找到**根。
蘇秦動手將這些繩子打結連成一條長繩,又在地上找來一塊破布系在中間。
小朋友們都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眼睛個個整得滾圓,滿臉是好奇的問號,不知道這位陌生的大哥哥想干什么?
蘇秦數了數,院子里剛好有六十個小孩,他用足尖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破布放在圈心,然后按高矮男女平均分配,繩子的一頭各站30人。
雙方拉緊繩子,而中心的破布固定在地上那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圈上方。
小孩子們個個連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這是在干什么?
不過直覺告訴他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很好玩。
“喂,想不想比比啊?”蘇秦沖一直呆在一邊冷眼旁觀的丁婳勾勾手指。
“比什么?你究竟搞什么?”
蘇秦嘿嘿一笑,“比誰的力氣大呀,這個游戲叫做‘拔傻瓜’,諾,你和孩子們站在一頭抓牢繩子,我在這一頭,等我喊開始,雙方一起向后拔,誰把這條破布拔出圈子外,誰就贏了,輸的那方就是傻瓜,哈哈,怎么樣,敢不敢比?”
他話說完,孩子們咯咯笑了起來,紛紛朝對面的小盆友喊,“傻瓜傻瓜!”
一顆塵封多年的童心在丁婳身體里復蘇起來,面具后的臉揚起了笑意。
她用劍指著蘇秦的鼻子說道,“比就比,看誰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