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一片嘩然。
明明原離道理講得更充分嗎?怎么會是平手?唉。
臺上的禽滑厘也用自己聽見的聲音低聲咆哮了一句。
可惜他有氣也不知沖誰發,因為是不計名投票,竹牌上只寫勝負,并不落款書寫人的名字。
他只好狠狠瞪了對面的孟夫子一眼,孟夫子眼觀鼻鼻觀心。
……
“既然是五比五,那么跟據賽事章程,這決定勝負的一票,由鄒忌鄒相國來決定。”鄒衍對鄒忌拱手。
鄒忌人未起,音先笑,他振袖而起,從座位上走到高臺中央。
鄒衍揮手示意,姜信和原離都站到鄒忌的跟前。
鄒忌含笑看著這兩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道,“本相生平喜好音樂,尤好彈琴,琴聲不僅能讓人寧靜致遠,也可讓君王更好地了解你的心性,想當年,在本相還是個落魂書生時,以一曲琴音蒙先王悅納,平步青云,今日也希望二位才子,為本相撫曲一首,能動我心者,就是本次比賽的贏家。”
說著,他一揮手,立刻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抱著一張古琴來到臺上,小心翼翼地放在姜原二人腳下。
“此琴名為綠尾,你等誰先來?”鄒忌目光溫和地看著姜杏兒和原離。
“那我先吧。”姜杏兒道。
……
眾人退開后,姜杏兒盤座于高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古琴,然后輕閉上眼,手緩緩舉在半空……
高臺一側的張儀暗暗跺腳,完了完了,這丫頭怎么膽子這么大?因為據他所知杏兒跟本不會彈琴,壓根碰都沒碰過,她直接認輸比丟臉更好!
不僅是他,做為知情者的蘇秦,此刻也用手捂在自己臉上。
贏瞐噗嗤一笑,問:“你遮臉干嘛?做虧心事了?沒臉見人吶?”
蘇秦張開指尖,從指縫露出一雙郁悶的眼睛,金魚吐泡似的說道:“姜信,唉,他真會亂彈琴?”
“什么亂彈琴?”贏瞐一頭霧水,“你胡說什么?他還沒開始彈呢?”
蘇秦苦笑,“她呀,上次明明告訴我,她從小就不喜歡琴,更喜歡劍,所以她根本沒學過琴?”
啊?贏瞐一愣,隨即大笑。
“好樣的!”她一挑大拇指,笑咪咪贊道,“膽子竟比我的還肥。”
蘇秦翻了一個白眼,“還好在下深謀遠慮,只給姜信投了一枚刀幣押注,可惜你那個金餅子,唉,蕭兄錢多的話,可以放我這兒嘛?”
“想不想跟我打個賭?”贏瞐突然道。
“什么賭?”蘇奏問。
“我賭最后還是姜信贏,如果我贏了,你以后要答應滿足我一個心愿?如果我輸了,我替你滿足你一個心愿,怎么樣?”贏信用半開玩笑的口吻。
“我賭。”蘇秦脫口而出。
“喂,你也不問問,我的心愿是什么?就敢賭?不怕我把你賣到秦國當奴隸?”贏瞐一本正經地說道。
蘇秦嘻嘻一笑,“這還用問,反正你又不會贏,你還是好好怛心我贏了,會讓你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