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環顧四周,這里除了樹林就是草地,如果晚上睡在樹林或草地,都會讓他毛骨悚然,萬一有野獸來襲怎么辦?就算沒有野獸,夜晚的蚊子也會讓他苦不堪言。
于是他正色說道,“公孫兄此言差矣,既然你我都和這屋有緣,我看那石床雖窄,但兩人擠擠還是能睡下。”
公孫衍立刻做出一個惡寒的表情,“擠擠?你看那床小得要我們兩個男子身體背貼背才能躺進去,兩個男子如此親蜜,你不覺得惡心嗎?”
蘇秦連忙搖搖頭,“不惡心,以前我和張儀就這么睡過。
“我可不是張儀那個慫蛋。”公孫衍板著臉惡狠狠道。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兩人話不投機。
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
半響之后,蘇秦從草地上冷冷站了起來對公孫衍說道,“公孫兄,你知道什么叫做先禮后兵嗎?”
公孫衍也慢慢從草地上站起身,拍拍手一笑,“怎么,蘇兄想要動粗?”
蘇秦故意嘆了口氣,“我們倆也算是熟人了,你居然一點情面都不講,那么我只好用手中的劍去講!”
公孫緣爽快的一拍手,“在下贊同,你等等我哈。”
他小跑進石屋,出來時拎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青銅劍。
“刀劍無眼,后果自負。”他隨手一舞出一朵劍花對蘇秦說。
蘇秦從吃草的馬匹上,取出自己的斷劍安靜地指向公孫衍的臉。
公孫衍啞然失笑,蘇醒果然膽大,居然用斷劍對敵。
二話沒說,他直接挺劍沖了過去,他從小就是聞名鄉里的文武雙全,劍術在同齡人當中堪稱上選,而蘇秦雖然嘴皮子厲害,但據他所知,蘇秦的劍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已經在想象蘇醒跪地求饒的可笑情景。
他手中的劍鋒剛伸到蘇秦近前,就見蘇秦后發先至,劃出一道優雅的孤度,庖丁劍法之悚劍式!
斷劍一揮,將公孫衍手中劍削成兩截,還沒有等公孫衍回過神,那斷劍已經冰冷地頂在他咽喉之上。
一招制敵!
公孫衍的表情像見了鬼似的。
……
“公孫兄承讓了。”
蘇秦笑著將劍慢慢抽回,又再次溫馨提示,“今晚我們二人擠擠睡吧。”
公孫衍臉上迅速恢復了平靜,滿不在乎的笑道,“不必,無論屋里屋外,在下都喜歡一個人睡。”
邊說話,邊進屋把自己的行禮包裹拎出來,往草地上一丟。
“這人還挺倔。”蘇秦一樂,心里涌起一股親近感,因為自己也很倔。
范蠡的墓究竟在哪里?
下一步該怎么走?
他進屋將包裹放好后,默默躺在石床上,瞪大眼仰看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