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愛子,難得看見相爺如此高興,管家一路小跑著沖出門去。
……
不一會兒,一隊鐵甲軍士,將一個五花大綁的年輕人押到大堂。
秦陽君冷笑著上前,看著蘇秦這張化成灰也認得的臉,磨著牙開口,“蘇秦,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自投羅網。”
雖然捆成了一只粽子,蘇秦表情依然淡定,“相爺,在下這次前來,想跟相爺說,蘇秦愿意作證指認燕太子,就是殺害相爺愛子的兇手。”
奉陽君擺擺手,讓管家領著軍士,都退到大廳門廊之外。
他瞇起三角眼盯著蘇秦,好像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似的。
轉身,他坐回座位之上,沉默一會兒,饒有興致的問蘇秦,“你當本相是小孩子嗎?你是燕太子姬立的心腹,怎么會突然跑到我這兒來?冒著殺頭的風險,去指認你的主子?”
蘇秦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了憤憤不平之色,“相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燕太子為了自保,居然在燕文侯面前,說蘇秦才是殺害令郎的真正兇手,要把蘇秦交出去!”
他咬著牙,“既然太子不仁,就不要怪蘇秦不義,所以在下愿意在天下人的面前指認太子才是殺害令郎的真正兇手,以瀉蘇秦心頭之恨。”
……
奉陽君靜靜聽著,臉色幾經變換,這蘇秦說話確有幾分道理,他看向立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廉義,開口問道,“廉大夫,你怎么看?”
廉義上前拱手道,“下官在面見燕文侯時,文侯當著下官的面,將相爺的親筆書信交給燕太子看,那時那太子的表情就在不時偷偷打量蘇秦,顯然是想把蘇秦推出去做替罪羊。”
“相爺,蘇秦除了指認燕太子是殺害令郎的兇手外,還愿意為相爺游說齊國,兩國聯手一齊進攻燕國,由不得燕文侯不得不割地交人。”
蘇秦迫不及待的說道。
奉陽君笑了起來,“蘇秦,你若有這等本事,為何不留在齊國?反倒跑去跟在燕太子身后當個小跟班?”
他笑得很陰沉。
蘇秦臉色微微漲紅,一副被羞辱的樣子,趾高氣昂的開口道,“我乃是鬼谷先生高徒,稷下學宮論戰的魁首,還是齊宣王欽定的上大夫,齊**師孫臏是我的師兄,而相國田忌是師兄的至交好友,在下的師姐鐘無鹽更是齊王的正妃,憑這層關系,蘇秦在齊國自然可以青云直上!”
說到這里,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實不相瞞,在下之所以和燕太子親近,乃是受了齊宣王暗中使命,因為燕國一向是齊國的心腹之患,而現在就是一個齊趙兩國聯手割肉的機會。”
奉陽君慢慢站了起來,聽蘇秦這么一說這才明白,原來蘇秦是齊國派去燕國的間諜,他輕輕揉了揉眉心,良久之后,走到蘇秦跟前親自為他松綁。
“相爺,事不宜遲!請相爺即可暗中發兵,去齊國邊境和我的師兄軍師孫臏商討,如何聯合夾擊燕國。”
奉陽君看著蘇秦的眼睛,蘇奉坦然面對他,如一片純凈的湖水。
“好,你在此稍候,本相去取兵符過來,讓侍衛總管持兵符與你一道去邊境與齊軍匯合。”
“相爺,此事按規矩,要事先稟告君侯。”廉義突然開口說道。
奉陽君冷冷看了他一眼,盯得廉義打了一個哆嗦,趕緊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