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公主安頓好之后,薛貴身子歪在臥室的榻上,四五個小妾不請自來,卻被他揮手趕了出去,只留下兩個青衣人,垂手肅立在他跟前。
“紀奎,你今晚連夜出發,將上去咱們送去礦上的那兩個人就地處死,尸體就扔在火爐里銷毀。”
“屬下領命!”
紀奎拱手道,他是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武藝高強不茍言笑,是薛豐特意安排留在兒子身邊。
另一個叫葛六的青衣人,不禁問道,“少主,那公主那邊如何交代?”
薛貴用手指摳了摳牙縫,彈出一片菜葉子,嗤笑一聲,“就說他們兩個受不了苦,自個跑了,我們正派人四處尋找,至于找得到找不到,那就另當別論了,想必公主也是無可奈何,這樣公主就不得不在府上多呆幾天了。”
等到紀奎領命下去之后,薛貴吩咐立在原地的葛六,“你今晚快馬加鞭去楚國一趟,打聽一下公主為何私自回韓國?魏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一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回來稟報。”
葛六領命而去。
……
人都走了之后,臥室里立刻安靜下來,薛貴的心卻無法平靜,腦海里滿是韓翠公主刁蠻又絕麗的容顏。
站起身,對著天花板振臂一呼,“你們韓家有權,但我們薛家有錢,公主啊公主,我薛貴哪點兒配不上你,十年前在新鄭,在下可是對你一見傾心呢,不料你卻嫁去了魏國。”
他仰天大笑了起來,“這次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也!”
他搓著雙手,在房間里獨自繞了幾圈之后,等興奮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這才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帶著兩個隨從徑直來到后院的地牢,吩咐隨從將牢門打開,對依舊綁在柱子上的孟勝,笑著走了一圈。
“孟三,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他臉上露出了智珠在握的笑容,“你是韓翠公主的人對不對?”
孟勝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既然這個人愿意自作聰明,他也樂見其成,他立刻配合地發狠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的人,還敢對我如此無禮!”
薛貴在前面坐了下來,端詳著自己手上的翡翠板指,鼻子哼了一聲,“公主是公主,你是你,我薛貴打狗,從來不看主人,除非這是一只聽話的狗。”
孟勝惡狼狼瞪著他。
薛貴淡淡地一揮手,“來人,將這個人的眼睛挖了,他瞪著本少爺很不舒服,讓他看看宜陽薛家的霹靂手段。”
他身后的一個青衣人手指一掀,多了一枚薄刃如紙的刀片,獰笑著走到孟勝的跟前,刀尖停在孟勝的右眼皮上。
孟勝直視著刀尖,面無懼色。
所謂游俠,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他早已做好了隨時失去生命的準備,更何況,對方只是要自己的眼睛。
……
就在刀尖緩緩刺進,孟勝的眼斂滴出第一滴血時,薛貴突然出聲讓手下把刀收了回來,他走上前盯著孟勝的眼睛,露出和顏悅色的笑容,“你很有種,本少爺最欣賞有種的人,但是這種人在我面前,只有兩種結局,一個是成為本少爺的人,另一個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