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軫突然開口說道,“這群人行動整齊,紀律嚴明,顯然是一隊訓練有素的軍士,墨家弟子遍及四海,那領頭的軍官是一張馬臉,很有特點,小弟頗懂丹青,可以將他的樣貌畫出一個七八成來,孟兄可以讓墨家弟子持著他的畫像暗中尋找,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就在這陽翟城。”
蘇秦點點頭,“陳兄說的有道理,怪不得從渡口下來之后,他們但不愿和我們同路,就是不希望讓我們知道,他們也在這陽翟城落腳。”
這家魚鋪,這是墨家弟子所開,很快取了筆墨和空白的棉布。
不到一刻鐘,白布上就出現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白描勾勒,和那個孫姓馬臉軍官幾乎是一模一樣,看得眾人喜笑顏開,對陳軫贊不絕口。
……
“這個薛貴心如蛇蝎,留公主在府中絕非好意,孟兄,你們還是趕緊搬出來,以防夜長夢多。”
蘇秦喝了一口水提議道。
孟勝灣下腰揉揉他受傷的腿,發狠一笑,“我們這么一走,豈不便宜了那個混蛋,我們得留下來。”
他用嚴肅的表情問,“蘇兄,你老實說,見到韓威侯之后,你有幾分把握能夠說動他,結成合縱之盟?”
蘇秦手撐在臉上,清了清嗓子說道,“在七國當中,韓國和燕國一樣,實力最弱,齊趙這些大國們都已首肯,韓國自然不在話下,至少七成!”
“好,有你這句話,就好辦了!”
孟勝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慵懶狀態。
四人又在房間里敘談良久,直到黃昏時分,才告辭離去。
…
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后,孟勝回到了薛貴的府邸,見到公主韓翠,將蘇秦的遭遇細述了一遍,韓翠當場氣得爆炸,提著弩就要找薛貴那混蛋算帳。
在孟勝好說歹說下,這才讓她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而此刻,薛貴正在自己的書房里走來走去,算算時間紀奎也該返回復命,此人處事一向沉穩干練,殺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按理來說是手到擒來,但是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他一腳將案件果品踢翻在地,今日再等不到他來,只好再派一批人去,正在一臉陰沉間,葛六叩門而入。
葛六將門關好,向薛貴沉聲稟報,說他在魏國打聽清楚了,魏太子死于非命,太子妃韓翠和她婆婆魏國的正妃熊氏鬧翻了,所以她不辭而別,私自跑回韓國,據說魏王妃雷霆大怒,已經派特使去新鄭責問韓威候的不教之過。”
這消息聽得薛貴心花怒放,魏國太子死了,公主私自逃了,此兩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太好了,怪不得公主一個人男裝打扮,原來她不僅不想讓魏國人知道,也不想讓韓國人知道,不過此事除了自己以外,郡守呂藤那老家伙也知道公主的行蹤,估計等他揮得消息之后,一定會立刻上報給韓侯,如此一來,留給自己運作的時間也不多了。
等葛六離開之后。
薛貴當即吩咐管家,在花廳擺下豐盛的酒席,今晚他要宴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