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翠一腳把他踢了個跟頭,冷笑著問呂騰,“呂郡守,薛貴說要他捐出全部的家產獻給朝廷,按照韓國律例,他的五馬分尸之刑可饒否?”
“可饒。”呂騰開口道。
作為一郡之首,韓國的封疆大吏,他對韓國的立法可以說倒背如流,所以公主一問就脫口而出。
薛貴大喜過望,激動得眼淚都飆飛出來,只要能活下來,自己兩個妹妹可是相國公孫本媳婦,有了這層關系,日后東山再起必然指日可待。
而現場的孟勝和蘇秦對視一眼,兩人都皺起了眉頭,打蛇不死終是禍患,他們處心積慮的設下計謀,可不是為了讓這工兒狼怕全身而退。
“公主,五馬之刑可饒,但死罪難免,依韓國律例,當斬首示!”
呂騰緩緩補充的說道。
薛貴撲通一聲,自己剛興奮地站直的身體今日摔倒在地上,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起來,他當場昏死過去。
……
這么多年來,作為一郡之首的呂騰一直被薛貴壓得喘不過氣來,主要是因為他的父親韓國首富薛豐,還有和他家有姻親關系的相國勢力,
而現在薛豐死于他兒子之手,甘騰背后又有公主強力撐腰,所以此時并不怕相國來找他的麻煩。
在薛峰認罪寫下供狀之后,他非常利落的查抄了薛貴在陽翟的大宅子,搜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和房產地契,又派人去了宜陽的首富大宅,查出的財物整整裝了100輛大車。
這些全都歸公主所有,而公主聽取了蘇秦的建議,將所有的財物整理成冊,派人親赴新鄭上交給自己的君父,除拿出一部分打發前來興師問罪的魏國上卿周霄外,另外又親自派人奔赴魏國給魏惠王和王妃熊氏送去了一份極為厚重的禮物。
果然,在金錢的開路之下,熊氏派人傳話來說,公主現在已是自由之身,想留在魏國也好,想回韓國也好,悉聽自便,韓翠也心知肚明,自己出逃的舉動,其實是正中熊妃的下懷,她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兩人皆大歡喜。
蘇秦建議公主,將宜陽的鐵礦交由甘騰代理朝廷打理,這個郡守雖然庸碌無能,但為人并不貪婪,對王室也算忠心耿耿,而且對百姓也還可以,否則這么多年來早和薛貴狼狽為奸。
所以公主聽從他的建議,將宜陽鐵礦交由甘騰,并且再三嚴正指出決不能再出現虐待礦工的現象,否則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甘滕自然叩首聽命,能夠得到公主的重用,他萬般珍惜。
……
在陽翟呆了一個半月,是該去新鄭面前韓國國君韓威侯了。
蘇秦在陽翟城外與公孫琴和陳軫道別,相約來年再見。
年關已近,他突然想起遠在齊國的張儀,這離他與姜杏兒的好日子越發臨近了,除了韓國以外還要去楚國,時間緊迫,恐怕要食言而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