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不知道。”
還沒等蘇秦揮動老拳,他哈哈笑著像兔子一樣跑掉了。
……
在回去的馬車上。
公仲侈揉著頭默默沉思,他清楚保記得昨日,顏率可是對他說,蘇秦最大的弱點就是對韓國了解很淺,怎么今天看蘇秦居然如數家珍,對韓國的國情絲毫不遜色于自己這個相國。
顏率向來處事穩重,機智多變,怎么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
害得老夫在韓侯和群臣面前簡直丟盡了臉面,想到這里他將一個瓷杯重重的甩出車外摔得粉碎,結果一個瓷片,濺到了一個路人的臉上,他本能蹲在地下,痛得哇哇大叫。
公仲侈讓馬車停下,吩咐手下的軍士,把這人按在墻上痛打了一頓,只打得他頭破血流,方才罷休。
“回府”他沉聲喝道,回去一定要問問,這個顏率究竟是怎么回事?虧得老夫對他如此信任!
……
回到相府之后,他人在走廊上,就命管家叫顏率去書房見他。
可是等他在書房坐著等了半個時辰,這才見管家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稟告道,“相爺,門衛說楊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門走了,還帶個包裹,說是回老家一趟?”
“什么?”公仲侈瞪大了眼睛,“他為何不等老夫來了再走,真是豈有此理?這和不告而別有什么兩樣?這個混賬,虧老夫對他那么信任!”
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公仲侈喘息著看著他,“你還有什么話?”
管家結結巴巴開口道,“相爺,您這幾年想贈給他的古董玉器,還有金銀財物,楊先生都擺放在房間的案幾上,分文未動,他是光身走的。”
公仲信沉默了半響,從牙縫里惡狠狠的擠出一句話,“不識抬舉的東西,以后不要讓老夫再看見他!”
等管家退去之后。
他坐在案幾上喝了一口水,憤怒的心情這才舒緩下來,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墻上,放下杯盞慢慢走了過去,盯著墻上那幅山水圖,一動不動。
原本這幅畫上畫著一個蓑笠翁在獨釣寒江雪,現在畫還是那幅畫,人還是那個人,但手中的魚竿,卻被人用墨改成高高向上跳起,魚線上吊著一只烏龜,一只傻乎乎的烏龜。
公仲侈呆呆看著,一張臉漸漸漲成豬肝紅,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蘇秦對韓國的數據一清二楚,這哪是鬼谷先生告訴他的,告訴他的人,分別就是自己信任有加的顏率!
好啊,兩人合伙起來戲耍自己!
自己不就是那一只被漁翁釣起來的一只傻大龜么?
他劇烈喘息著轉過身,走到案幾邊,去接那杯水,手還沒有碰到杯子,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