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午后,店里空無一人,店伙計趴著桌上睡午覺,店掌柜是一個精瘦的中年人,依舊精神抖擻的算著賬。
范通走進去,對他遞了一個眼色,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范通領著蘇秦和屈原,直接上了二樓,在右手最里面的一間包廂停了下來,他伸手在門上有節奏地敲了六下。
“請進。”居然是一個女聲,不過聲音頗有些沙啞。
屈原和蘇秦互看了一眼,隨著范通,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
……
這里是一個標準的包廂,除一個大廳外,還有個小隔間,隔廚掛著一道布席,范通對著布簾拱手一禮,“屬下范通,參見郢都分舵舵主。”
“免禮,你身邊兩位是什么人?”
范通把蘇秦和屈原介紹了一番,也把把孟勝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說完之后里面安安靜靜,不知過了多久才重新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我知道了,孟師兄的事,我會盡快處理,你們先下去吧?”
范通領著蘇秦他們拱手告辭,準備領著蘇秦和屈原匆匆下樓。
蘇秦一邊下樓一天輕聲問題,“范兄,原來你們的舵主居然是個女子,武功一定很高吧?”
范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不開口說話讓,蘇秦有些尷尬,一旁的屈原看來有些不忍,只得開口說道,“蘇兄你有所不知,墨家弟子分為文墨和武墨,文墨但能以公開身份示人,周末就如此刻一般混跡于市井之中。
“感覺墨家越來越神秘了”,蘇秦不禁感慨道,在諸子百家之中,恐怕也只有墨家又如此縝密的組織結構。
……
不知過了多久,布簾被人揭開,兩個女子從里屋走了進來,當前一名女子,面容清麗出塵,那雙眼睛更像出水的芙蓉,一股天然的冷媚。
旁邊一個女子微笑道,“師姐,剛才好險,要不是你隨機應變,改變了聲音,那屈原一定會聽出來。”
連璟桐坐在窗邊,將窗戶推開一份,在行走的三個人當中,她目光定定的看著屈原,這是她今年第三次見他,好像他瘦了不少啊。
想到這里眉頭輕顰,轉身對身邊的丫鬟道,“小荷,既然孟師兄也是他的朋友,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辦好,這樣他也不會這么討厭我了。”
她回轉身,在茶幾邊坐了下來,臉上的柔情化為冷厲,“我這二叔越來越不像話,原本想晚點再治他,看來現在不得不提前動手了。”
“師姐,既然是你二叔,綁了孟師兄,你直接向他要人就不得了?”
“要人?以什么身份?是以他的侄女,還是以墨家舵主?
連璟桐緩緩說道,“前者我不想給他這個人情,后者也會暴露我的身份,還是采取直接的方式最干脆。”
“師姐,難道你真的要大義滅親?”小荷有些吃驚的問道。
“小荷,你忘了,禽滑厘師叔是怎么教導我們的嗎?我們墨家弟子天下為親,老吾老,幼吾幼。”
小荷羞愧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