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韓非子眼中的碩鼠。
果然是貪得無厭,連赫宅子里的金銀珠寶,居然裝了滿滿五十箱,為了掩人耳目,墨家都直接改成普通的貨物走水路,用船使向楚國都城郢都。
這些年墨家經費頗為緊張,這不義之財正好用來做有義之事。
楚國地處江南,水路四通八達,更重要孟勝外傷頗重,幾乎被打得脫了層皮,不宜在馬車上顛簸。
此刻孟勝坐在船艙里一角的輕榻上,身子微微弓著,因為背上的傷不容許他貼著硬物,在帶著一半的窗戶下,一位黑紗蒙面的女子頭發在風中輕輕飛揚,當孟勝得知她就是那位神秘的分舵時不由吃了一驚,墨家的女弟子比例很少,而真正能成為一方領導的簡直是鳳毛麟角,他真想揭開她的面紗看看她的真面目,不知容貌是美還是丑?
可他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手,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同門師姐,即便他是未來的矩子也不敢造次。
“孟師弟,你幾時來楚國的?怎么沒有通知我們呢?”
一個和顏悅色的女聲,帶著某種煙然的嗓質。
“這位師姐,怎么對我還需要保密嗎?我連你的長相我名字都不知道,你讓我怎么回答?”孟勝反問。
對方輕聲笑了一下,“自家同門,有什么要隱瞞的?在你離開楚國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至于為什么?你以后自然會知道。”
孟勝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人語氣越是和緩,態度就是越是里堅決,所以他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客氣的拱手一禮,“多謝師姐援手之德。”
“是蘇秦找你們的?”他又道。
蒙面女子點點頭,“他第一時間就通過矩子今找我們幫忙。”
孟勝舉手伸了一個懶腰,自嘲地一笑,在我快要淹死的時候,在心里我可是對那小子破口大罵的!”
蒙面女子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扔給了孟勝,“師弟,這是金瘡藥,你每日外服,傷好的快!”
“多謝師姐。”
孟勝接過藥瓶聞了聞,竟然是藥中珍品,心里更是感激,再次多謝之后,鄭重地放入懷中。
面對她詢問的目光,孟勝將蘇秦來楚國的目地簡要說了一遍,又解釋了自己與連家發生過節的來龍去脈。
蒙面女子一直保持沉默,做傾聽狀,偶爾會微微點頭。
孟勝想了想,表情尷尬地提議道,“師姐,在我養傷期間蘇秦在楚國的安危,還希望你們暗中保護。”
蒙面女子點點頭,“這個自然,他既然有人禽滑師叔給的矩子令,就是我墨家的貴客,不容有失。”
孟盛表情嚴肅又開口道,“一是防秦國派來的刺客,另外一個還望師姐派專人去盯令尹連朋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當自己口提到連朋的名字時,蒙面女子的肩膀,似乎有個不自然的抖動。
“這是為何?莫非令尹也對你們不利?”蒙面女子不動聲色的問道。
“事實如此,蘇秦每次游說時,最大的阻力,不是來自大王就是來自相國,而且以后者居多,蘇秦曾經拜訪過令尹,給他的印象也是此人并不好相處,不排除做一些笑里藏刀的事情,經過這次事件,在下也發現一個人真的是忙不過來,所以還是請同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