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著馬車消失在大街轉角,連璟桐這才轉過身,一個賣菜的中年漢子,對她悄悄做了一個手勢。
這賣菜的中年漢子,讓身邊小伙子幫他看守菜攤,自己自顧自的拐進一條小巷,連璟桐若無其事的也跟了過去。
這是一條居民小巷,那漢子推開一家小院的門,人沒進去,而是恭恭敬敬地守在門外,連璟桐碎步上前對他微微一笑,“四叔,辛苦了。”
“舵主客氣。”那漢子拱手一禮,等連璟桐進了小院之后,他警惕地把門關上,一個人沉默著守著門外。
連璟桐邁步走入小院,就看見一個青衣男子,正在石桌上自斟自飲,一見她進來,便回頭笑著說道,“師妹,你們楚國的米酒不錯,就是味道淡了一點,不如秦酒來得剛烈。”
此人赫然正是周駝,但此刻背根本不駝反而挺撥如松,而且臉也不黑,只是那一雙眼睛依舊小而深邃。
連璟桐上前含笑一禮,“多謝師兄相助,讓小妹得償所愿。”
她上前親自倒了一碗米酒,先干為凈,周駝哈哈一笑,“這是師妹自己的計策,我只不過略作配合而已,就是那首詞賦也是師妹你的杰作。”
他喝了一口酒,苦笑著說,“師妹,我到底哪一點比不過他,可憐我這個單相思哦,給他人做嫁衣裳。”
連璟桐坐下來嘿嘿一笑,“你看小荷怎么樣?人美手巧。”
周駝擺了擺手,半真半假的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你可是害得我這師兄,一輩子要單身一個人。”
他一臉苦情戲的模樣,令連瑾桐掩口而笑,心里也輕嘆一口氣。
……
兩人說笑一番之后,笑聲漸漸沉靜下來,連瑾桐問道,“嚴師叔那邊怎么樣?秦公沒有對商君下手吧?”
周陀嘆了口氣,“這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也勸過他,法家和墨家本不是一路人,何苦只是為了一個承諾就苦守在他身邊呢?師妹,鉅子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經很不高興了,會不會將嚴師叔逐出師門?”
連璟桐沉吟了半響道,“鉅子他老人家倒沒說什么,只是有件事情,我以私人的名義請你幫個忙?”
“師妹請講。”
“楚王既然已經答應蘇秦的合縱之策,那么秦國很可能會報復,這方面的消息還望師兄多留意收集。”
周駝笑笑,“是在擔心你的相公吧,哈哈,這個沒問題。”
在簡短交談一番之后,連璟桐起身告辭,周駝一直站在門口目送她遠去的背影,目光癡癡呆呆,嘴里輕聲的喃喃道,不知道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