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刺殺秦惠文公,這消息像被狂風吹散的蒲公英,迅速席卷了整個咸陽城,蔓延至八百里秦川大地。
不到半天工夫,咸陽城內的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聽說過了嗎,刺客還是個少年!”
什么?不會吧?
“一個少年怎么打得過大內侍衛,不是說他還殺了六個人?”
“我不知道,據說這小子曾經受過傷,才被大內統領一舉擒獲。”
“這小子真是膽大包天,究竟是哪來的,是不是國外的刺客?”
“應該是燕國刺客,因太子是在我們秦國死得不明不白的,肯定是他手下買通一個混小子下的手!”
“屁!燕人?哈哈,燕人膽子比老鼠還小,敢用箭射我們秦公!”
“快閉上鳥嘴,官差來了,快走快走!你兩個好大的膽子,商相國已派人在城中四處貼了告示,全國上下不準討論此事,否則處以流放之刑!”
在街頭議論的眾人哄然一聲作鳥獸散,這一幕同時發生在咸陽城的各個角落,鬧鬧哄哄的街市頓時鴉雀無聲。
商鞅立法,法令如山,這一點秦國百姓無人不知,誰敢以身試法。
……
由于在現場抓住刺客讓不少看守吃瓜群眾的軍士出現了片刻松懈,蘇秦和陳軫抓住人群涌動的機會溜了出去。
他們貼著街邊行走,一路上但見彪悍的官兵來回騎著馬在到處張貼告示,轉眼之間,整個咸陽家家閉戶,街面上空空蕩蕩如被水洗了一般。
每一個偶爾出沒的行人,會被巡城的士兵,嚴厲地盤問。
蘇秦和陳軫不敢大意,專揀僻靜的小道走,七拐八拐繞了好大一圈,才回到自己位于貧民區的住宅。
貓身閃進小院,陳軫扶著兩扇門,探出腦袋,謹慎的左右觀看,這才輕輕地把門栓插上,背靠著大門和蘇秦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蘇兄,白兄弟怎么辦?
半響之后,陳軫喘息著問道。
蘇秦一臉凝重,沒有說話。
院里內門吱呀一聲,男扮女裝的燕太子姬麗提著裙子走了出來。
他在里屋悶了一天,一見兩人回來,喜出望外的跑了出來。
但見蘇秦和陳軫的表情,臉色變了變,尖著嗓子問,“發生什么事情?”
蘇秦和陳軫扶著門框站起身,先到廚房舀了一瓢冷水狂飲一番,二話不說拉著姬立來到房間,這才將上午的事情不緊不慢地說了出來。
姬立半張著嘴,好半天才合上,語氣顫抖著說道,“怪不得我覺得今日氣氛有些不對,后院隔壁里吵架的三姑六婆突然都不出聲了。”
他又苦笑著說道,“蘇兄陳兄,你們認識的都是些什么人哪,沒有到弱冠之年,居然敢刺殺大秦國君。”
“虎將無犬子,他爹是前朝上將軍白遠,后來被秦公流放,客死他鄉,這次來是替父報仇的。”陳軫道。
“他是故人之子,我們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蘇秦身子靠著墻角,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心亂得很,好不容易救出一個燕太子,又搭進去一個白起。
他突然一拍腦袋,不對,這白起以后成了秦國的名將,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死掉,想到這里,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又自嘲的笑了回來。
這歷史會不會因自己的存在,真的發生了比較大的改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