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坐著,一人跪著。
坐著的是自己的四哥,秦惠文公嬴駟,而跪在地上的不是蘇秦,竟然是一位穿著綠色裙子的女子。
門被踢開之時,屋子里的兩人一起望向她,她這才看見這女子的容貌,眉清目秀,年紀不大,眼神卻毫不驚慌,這鎮定的氣質讓嬴瞐暗喝一聲彩。
“七妹,你來做什么?”
看她那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秦惠文公身子歪在木塌懶洋洋的問。
畫面跟自己想象中差別太大,在猝不及防間嬴瞐居然無言以對。
正在她發怔間,那地上的女子突然爬了起來,一把抓住嬴瞐的手,擠出了幾滴淚珠子,嗚嗚的說道,“瞐兒姐姐,你可來了,我剛才在墻外放風箏,放得好好的,那些人突然把我抓過來,這個人還要審我。
說起話時,她背向秦公不動聲色地給嬴瞐展示寫在自己掌中的兩個字。
嬴瞐冰雪聰明,柳眉倒豎,瞪著秦惠文宮,“四哥,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是我在宮外認識的玩伴。”
秦惠文公面色如常,看著妹妹的眼睛,“這么說,你認識這個小姑娘?”
“這個當然。”嬴瞐冷聲道。
“那她叫什么名字?”
“周蕓,我叫他蕓兒。”
秦惠文公在嬴瞐臉上下掃了幾眼,轉而看向小姑娘,“周蕓是吧,你怎么證明你是周蕓?”
“姐姐,這人是什么人?”
“他是我們大秦的國君,是我的四哥,不過你不要怕。”
她這一說,小姑娘臉色更加煞白,整個人都變得戰戰兢兢,這一幕,讓嬴瞐一陣好笑,她裝得還挺像。
那小姑娘轉過身,從懷里掏出一張照身帖(身份證)。在秦國已經及笄成年的女子,都要在相關部門辦一張證明自己身份的照身帖。
嬴瞐從她手中取過一看,一言不發地遞列秦惠文公手里。
秦惠文公仔細一看,上面寫的果然是周蕓,住在某某街某某巷,那是城東市坊中一個竹匠之女。
看情形果然她們是認識的,他把照身貼遞了回去。
嬴瞐冷聲說道,“四哥,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把我關在這鳥籠子里,連我的玩伴也要抓進來。”
她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提劍而來,乃是為了替自己的女伴出頭。
那么這一切都事出有因。
秦惠文公還是開口問道,“七妹,我怎么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只是聽大內侍衛說,有人在宮外放東西,恐怕有些古怪,所以才拿了一問,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我當然也不會為難他。
“四哥,那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帶走,讓她留在宮中陪我多玩幾天?”
秦惠文公沉默著,目光在她們倆身上轉了幾圈,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那好,我去求母后!”
嬴瞐說著轉身就要走,但那些動作放得很慢,果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句話:
“四哥我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