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摯剛想過去,卻被馬橫擋在身前,低聲道,“大人小心!”
杜摯微微一笑,撥開馬橫,從從容容地在丁婳對面坐了下來。
又淡定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見桌上除了酒以外沒有任何菜肴,于是吩咐手下,“立刻上菜,老夫能在這里見到丁姑娘,可謂三生有幸。”
……
各式菜肴滿滿擺了一桌子,看得人眼花繚亂,見丁婳并不動筷子,杜摯露出了老江湖式的微笑,伸出筷子,在每道菜上都吃了一口,放下筷子對丁婳笑道,“這菜里沒毒,也沒下蒙汗藥,丁姑娘,可以放心品嘗!”
丁婳放下自己的酒杯,沙啞的聲音冷冷說道,“菜里是沒毒沒藥,但每道菜里都有你的口水,你讓我怎么吃?”
立在杜摯身后的馬橫此刻一臉怒容,令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是,杜摯卻是臉色如常,他微笑地開口說道,“來人,再換一桌酒菜!”
他話音剛落,丁婳冷笑,“換一桌酒菜,誰知道有沒有下毒下藥?”
“你欺人太甚!”馬橫咆哮。
他才不管這人是不是公主身邊的紅人還是秦公的救命恩人,這些人都指望不上,眼前這個青衣老者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羞辱他就是羞辱自己!
“杜大人,您身后這只馬猴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盡在這里鬼叫?”
面具后的丁婳開口說道,口中帶了一份嘲笑的意味。
看見對方居然叫自己馬猴,確實長了一副馬臉的馬橫臉紅成了猴屁股,嗆聲把劍拔了出來,卻被杜摯硬生生喝住,“馬橫你也給我退下,沒有老夫的命令你不許上來!”
馬橫瞟了瞟丁婳腰畔的配劍,不禁著急的說道,“大人,她有劍!”
“這丁姑娘孤身前來,自然不是為了殺老夫的,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還不快退下?”杜摯笑著擺擺手。
馬橫狠狠瞪了丁婳一眼,邁著大步匆匆下了樓。
……
此刻望月樓第三層顯得異常安靜,只有丁婳和杜摯二人。
“丁姑娘,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話請講,老夫洗耳恭聽!”
杜摯說著慢慢夾了一口芹菜,津津有味的咀嚼起來。
“杜大人,公主派我來傳話給你,你放了衛姑娘和杜大娘,公主愿意跟你回咸陽。”丁婳一句一句說著。
杜摯果然一愣,他原先猜到丁婳起來,一定是奉公主之命,最大可能是討要衛姑娘和杜大娘,他自然不會同意,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公主居然是想用自己來換這兩個人質。”
他目光定在丁婳的青銅面具上,良久之后才開口說道,“可以,不過公主隨老夫回到咸陽城之后,老夫才將衛姑娘二人放了。”
丁婳的牙齒咬的緊緊的,好一只老狐貍,果然公主低估了他!
若是按他這么說,公主一旦返回了咸陽,就絕無可能再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