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崢當然不可能這么快回去,好不容易再次得知憫之的下落,還有他和那位小郡主
說起來,小郡主和他差一步就要成為夫妻了,他們二人才更有緣分,不是嗎
若是成親,也該找與自己更有緣分的小郡主才對。沈崢漫不經心地想。
“你去找些人。”沈崢慢慢吩咐了幾句,親隨認真聽著,眼神愈發驚訝,世子要把那位趙家四郎就是曾經李蒙將軍之子的消息透露出去
這豈不是在為對方造勢
親隨不解,李蒙將軍曾經的聲望有多高,所有人都知曉。若非如此,那些人也不會聯手先算計李蒙將軍。
對他的疑惑,沈崢未作過多解釋,“日后你自會知曉。”
憫之想借用他人身份蓄勢,藏在其后韜光養晦,他怎么可能叫人如愿。
既然憫之如今和刺史聯手,就看那徐淮安有沒有容人之量,能不能忍受旁人的聲望和勢力日漸增強,甚至超過他。
春日艷陽撩人,從菱窗斜入,映出漫漫光塵,用肉眼也能辨出如今窗外的好景色。
扶姣卻悶悶不樂,兩日都窩在房中,手持銅鏡瞧了又瞧,“楊保保你看,這兒是不是還青著”
太子湊近,很是努力地細看,不大懂妹妹的苦惱,“沒什么了,印子已經很淺,幾乎看不見。”
他自覺很是機智地補充了句,“無損紈紈美貌。”
“那就是還看得到。”扶姣不高興地一丟銅鏡,倚在窗邊生悶氣,心想要去扎個小人咒沈崢,她的臉還從沒受過這樣重的傷。
先前在營中時只是碰觸時隱有痛感,回了城中她才發現傷痕竟然如此明顯,看起來簡直變成了張小花臉。
因著臉上這些青青紫紫的小傷口,她回城兩日后都沒出門,每隔一個時辰就要瞪大眼睛看會兒。
太子擔心她在房中悶壞了,今日特意來邀她出門,結果見妹妹這模樣,都不大敢再提。
論傷口,太子臉上那些被草割出的小傷更多,但他恢復力極強,才兩日就完全看不出了,扶姣被磕出的包才消下去。
越想越氣,扶姣抬首看自家阿兄,眨眨眼道“你過來。”
“不去。”太子警惕地往后挪了幾步,心覺不妙,想暗暗逃跑之際,被扶姣一個追撲過來按在了座上,開始揉捏他的臉。
這是她近日解悶的新樂趣。
小灰兔娉娉受驚從太子懷中蹦下地,一跳一跳,在門檻處撞上來人的腳,來人步伐一頓,俯身將它拎起,再將鬧在一塊的兄妹倆輕松分開。
太子順勢躲在李承度身后,被欺負后的委屈和對妹妹的無奈交織,最后憋出一句話,“我要告訴母后他們”
“哼,你說吧,看他們幫你還是幫我。”扶姣很是無所謂,因仍帶著傷,唇上連口脂都不曾上,小臉素白,鑲在其上的眸清亮得驚人,就是這幾乎叉腰的霸王模樣和漂亮臉蛋不大相符。
即便立場偏如王六,見此景都很想為太子說一句,郡主就別再欺負你兄長了。
但他不敢再說。
李承度不予評價,他從來不會參與到兄妹倆的小矛盾之間。二人打打鬧鬧,有時還會相互生氣,但很快就能和好,旁人若摻進去,不見得能好,曾好心勸架卻被二人雙雙瞪一眼的王六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