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會說,那便用身體力行來證明。
日上三竿時,扶姣方迷蒙睜眼,注意到天色后,忽然想起昨夜和奶娘的約定。
分明說了要一早就去找奶娘的,嗚她懊惱地捂住臉,口中嘟噥了句罵李承度的話。
都怪他,昨夜如果不是他鬧得太晚,她怎么會這么困
可是那樣的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思及那低沉的喘息和說著“郡主,屬下失禮了”的話,扶姣感覺臉頰燙得厲害,邊臉紅,邊忍不住偷偷回想當時情景。
其實,她倒不是很介意二人提前行大禮,只差個成親的儀式而已,在扶姣看來早晚都會有,無需把它當做阻礙。
反正李承度愛慕她,她也應了只會有他一人,那還有什么可介懷。
偏偏李承度在這方面好似極為堅持,昨夜依舊及時止住了,并還能迅速調整好狀態,為她打水洗漱后方離去。
扶姣毫不懷疑自己的魅力,她的美絕無僅有,無論相貌身姿或內里,皆獨一無二。所以,肯定不是她的問題,就是李承度太倔了。
隔著帷帳望了會兒朦朧天光,扶姣才發出動靜,外室立刻有人走來,口喚小娘子,含笑溫柔道“醒了,餓了罷婢去做了酥皮奶糕,待會兒先用兩塊墊墊肚子。”
扶姣一怔,順勢在她臂彎間蹭了蹭,撒嬌喚奶娘,問道“奶娘很早就來了嗎病了怎不多睡會。”
“睡足了時辰醒的,無事。”奶娘深知自家小娘子賴床的習慣,見她依舊是這嬌嬌性子,且仆婢對她晚起的習性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就知道她離開洛陽后是當真過得不錯,愈發欣慰,心中感激李承度。
與她說了幾句話,扶姣起榻穿衣。比起兩年前,她身子明顯抽條了,隨李承度四處奔波未見憔悴,反而長高不少,容光極艷,娉婷少女,顏如舜華,光是這樣靜看著,奶娘都覺得喜愛不已。
昨夜李承度那般失控的情況下,也未再在扶姣身上留下痕跡,因此奶娘沒看出蹊蹺,幫著理衣衫,還夸贊道“李將軍真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好男兒,待郡主又這般好,婢算是放心了。”
“他不是李將軍。”扶姣微微偏首道,“他爹爹才是呢,奶娘就和其他人一樣喚郎主罷。”
奶娘一怔,論身份她只是郡主的下人,若如此稱呼,郡主的意思是細思明白過來,她含笑,從善如流地應是。
更衣梳妝畢,扶姣款款步出內室,拈起酥皮奶糕,邊用邊慢聲和奶娘交談。
有奶娘在,扶姣基本就不用其他婢女伺候,只讓她們做些收整物件、打掃庭院的活兒,其余時候,不是一人靜看書,就是帶著奶娘四處轉悠找人玩兒。
其實這和她以往在洛陽的作風有所不同。
洛陽權貴皆知,凡明月郡主出行,隨行侍衛、仆婦、侍女必有數十人之眾,前呼后擁,香車環繞,必須擺足氣派。
但如今許是和李承度出行多了,她時常覺得有他一人就足夠了,如今人太多,反嫌聒噪。
作為時隔兩年再相聚之人,奶娘將小郡主的每種變化看在眼中,默然含笑,愈發期待亂世平定后,這二人真正在一起的模樣。
此次回駐地,李承度在武陵郡停留了兩個月,既為暫緩進攻的步伐,也是為陪扶姣過生辰。
她降于冰天雪地之中,卻生就熱情肆意的性情,灼如艷陽,有時卻也靜美若明月。
這次生辰身邊有李承度、太子、奶娘,同慶的亦有王六、劉管事、少東家和哼二叔,比去年熱鬧得多。扶姣瞟了眼李承度,想起去歲的生辰已經把想要的都說了,并且這一年來也是李承度一直在幫她達成所愿,沉思了會兒,閉目默默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