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琦一想,“吃茶玩玉都不曾聽說,鄭侯年紀大了,平日除了教學生,不過在府里含飴弄孫罷了。”
說到這里他明白了甚么,無需沈崢吩咐便立刻去傳了令,回身又道,“禁軍既到了手里,國公爺的意思是概半人都能回河東郡了,那邊兒還得駐守,滯留洛陽吃穿嚼用也是大問題,世子覺得可要多留些”
沈崢說不用,提袍跨過門檻正要去用頓朝食,正對的廊下匆匆跑來一人,“世子,郡主被人帶走了”
他一頓,跟著“哦”了一聲,流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說的是帶走,那就是悄無聲息,現在來報,應是有些時候了。
“可有蹤跡”
來人答發現時立刻遣人去四處追尋了,暫沒消息。
他一想,當即改了路,叫上人再往長公主府去。
囫圇一夜過去,沈崢轉了不少地方,依舊精神奕奕,不見半分憔悴。他傳來長公主府看守的人仔細詢問了遍,得知僅損了四人就被毫無動靜地帶走了一個大活人,眉梢微微動了動,將昨夜情形在腦中回想了一遍。
“屬下知道了。”鄧琦先叫了聲,“那人定是昨夜那波刺殺時,混進了府里埋伏,趁凌晨守備松懈時偷襲,再將郡主帶走。”
沈崢不置可否,暫沒發話,招來了府里關押的所有仆役,瞇了瞇眼睛問他們府里原本侍衛的情況。
大多數人是茫然的,奶娘不會掩飾,垂著腦袋拼命想躲,被眼利的沈崢瞬間看出,單獨點了她出來,問她可知道甚么。
奶娘自然裝糊涂,“府里不就那些侍衛么,都在名單上邊兒,世子能沒瞧過嗎”
她對扶姣的忠心毋庸置疑,即便用刑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下人奉了熱茶提神,沈崢呷了口,氤氳的熱氣遮住他大半眉眼,但瞧得出還是溫和的,“我向來不會為難忠心之人,但眼下帶走郡主的還不知到底是何人,不過要查清情況罷了,萬一是遇了危險也好及時營救。說起來今次的事其實和你們關系不大,只因伺候了不同的主子危及性命,確也有些委屈。這樣罷,凡能消息之人,都可當場出府,尋家人也好,出洛陽也罷,暢行無堵,且還能另領一份賞銀。”
被關押了一夜,仆役們本就膽戰心驚,浮躁不必說,便是有傲氣的也磨沒了。沈崢的話如滴入熱鍋的水,炸得滋滋響,立刻就有不少人爭先恐后出聲。
沈崢還真的從中分辨了出來,對那管事口中的李侍衛格外在意。
“李侍衛,李度。”他垂下眼眸,口中喃喃,隱約有些熟悉,暫又想不起來,“李度,李度”
他道“問問這李度是哪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扶姣,fujiaohuj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