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站起,扶姣神色有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像是被沈崢徹底說動,“阿兄那里,你也不可以苛待他。”
“只要太子老老實實,我也沒有苛待的理由。”沈崢道,“郡主應是對我存有誤會,我從來沒有不為人知的癖好。”
沒有嗎扶姣懷疑的目光展現了她的想法,沈崢挑眉,沒有解釋更多。
太子被人帶了過來,他應當也是睡懵了,緊緊揣著懷里的娉娉不敢松,見到扶姣才大叫一聲跑過來,緊張地上下察看,“紈紈,沒事罷,沒受傷罷”
昨夜太子雖然沒像扶姣膽子那樣大,砸遍營帳,但也沒停止過鬧騰,都是要求見扶姣,沈崢一概置之不理,叫他心急如焚,到剛剛才終于累了瞇會兒。
他們兄妹團聚,沈崢在旁耐心等了會兒,道“如此,郡主可是能相信我幾分了”
單看他那張美玉般的臉和溫潤眉眼,說話就已有了三分可信度,太子不知他們說的什么,就先被恍住了,回神后見妹妹點頭道“好罷,那就暫信你一次。”
得了這聲應答,沈崢頷首一笑,轉身吩咐下屬去了。
這時候天光漸亮,已經可以看清面前的一片平原,帳篷很快被收拾得七七八八,馬蹄聲、人聲匯聚在一起,嘈雜萬分。
“紈紈,你答應了他什么”太子湊近小聲問,急急道,“這人狡猾得很,千萬別信他。”
他生怕妹妹被騙了。
扶姣嗯了聲,拉過自家阿兄的手握了握,對他眨眼,口中無聲道出幾字。
太子一愣,好似明白什么。
很快,沈崢領的這隊兵馬就整頓好,等待出發。這五千人亦分騎、步兩兵,因昨夜抓他們二人時傷了那兩匹馬,沈崢另勻了兩匹戰馬給他們,啟程時也讓他們倆被擁在隊伍中間,既是保護,也是看守。
行了半日,扶姣和太子都老老實實。不過許是得了沈崢承諾,她嬌氣的脾氣愈發肆意,對著他隊中人頤指氣使,一會兒說腿疼騎不動,一會兒說要喝水吃東西,折騰得這一小片隊伍慢了不少,險些影響到整隊行程。
有人去向沈崢稟報,他也沒什么表示,只道一切隨郡主心意。
午時,眾人帶馬兒去河邊汲水喝。扶姣嫌棄草地不干凈,正指揮眾人給她在草地上鋪毯搭座,愈發囂張的模樣叫沈崢麾下將士憋了一肚子火,就歇這么短的時間,是不是還得給這位小郡主用金子搭一張榻歇息呢
這樣驕縱,就算是個天仙也沒幾人看得慣,他們實在不明白世子為何不干脆把人綁起來。
這位是郡主沒錯,可世子又不用顧忌皇帝。
沈崢對此依舊不置一詞,聽罷淡淡一笑,繼續同幕僚商議退出徐州事宜。
如此一日過去,又至夜晚。因隊伍已經深入內部,沈崢打算快些出這片平原,白日還因地形不明和另一邊未退的洪流繞了些路,夜里就更不能耽擱,準備稍作休整后夜里就繼續趕路。
眾人毫無異議,日夜行軍對他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但扶姣聞言后老大不高興,說什么每日要睡足五個時辰,鬧著要休息,要搭帳篷。沈崢在議事不好打攪,小兵被她使喚得腦仁疼,耐心地勸了好半晌,又是求又是半嚇唬,想盡辦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