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橫濱警視廳廳長的時候,她神色正了起來。
這位大人物能夠為了兒子利用職權出現在這里,還真是比較難得的場面。
跡部景吾之前猜的沒錯,森繪理不是在電視上見到的真田父親,跟這位大人物的會面她是跟著森鷗外去的。
當時兩位交談的時候,她就站在森鷗外的身邊,還被這位警視廳廳長嚴肅著臉客套的夸獎了可愛。
救命之恩的確算得上是天大的恩情,真田父親走到森繪理的面前,看著比兩年前長高了一些的少女,他難得柔下了臉“謝謝你救了弦一郎。”
“不用謝,”森繪理乖巧道,“我只是完成了上頭派給我的任務而已。”
對方并不領他的謝啊。
真田父親不免有些頭疼。
他一直和森繪理的父親也就是森鷗外不和,他視森鷗外為橫濱一切罪惡的源頭,在他的領導下警視廳和港口黑手黨的齟齬也是不斷。
現在,被他視為罪犯頭子的男人的女兒救了他兒子,無論內心再怎么不愿,道謝和適當的寒暄也還是必要的。
想著,真田父親再度溫聲問道“我和你父親許久未見面,他的身體還好嗎”
只不過是一句十分平常的關心慰問,卻被真田父親問出了諷刺試探的味道。
事實上本來就有絕不向犯罪分子低頭的底線,真田父親表示他真的盡力擺出自己最好的態度了。
而森繪理也不是省油的燈。
沒入學咒術高專之前她經常和太宰治,中原中也混在一起,入學高專之后,夏油杰、五條悟哪怕是家入硝子都不是什么乖小孩。
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能炸翻學校的存在。
常年跟他們混跡在一起,森繪理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善茬。
端起一張公式化的臉,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著,整個人身上的嘲諷氣息開到最大,一副太宰治經常擺著的厭世臉出現。
森繪理眼瞼半垂,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才說“爸爸他最近身體還不錯,再加上他自己也還是個醫生,生活過的很是養生,絕對能活到整個橫濱完全臣服在他腳下的時候。”
如此挑釁以及不給面子的話語,被她以一種十分輕松甚至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不去管現場神色各異的眾人,森繪理對跡部景吾說“他沒事,詛咒也已經完全消失,再過不久就會醒過來。”
“謝謝。”將視線從華地崇弘身上收回,跡部景吾沒有一絲架子,認真的道謝。
沒有虛假的客套,森繪理略微點了點頭。
接著,她拿出小本子撕下一張紙,寫上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后將其遞給了幸村精市,口嗨道“不愿意和我交往的話,愿意來一次完美的約會嗎”
坐在教學樓天臺的水塔上,看著化為咒靈球落到他手中的化身玉藻前,夏油杰一直以來陰沉的臉終于放松了一點。
繪理對他還是心軟的,這一點讓他唇邊的笑意越發溫柔,視線盯著校門口的小黑點繪理,他用手指輕輕的在對方頭頂的空氣處點了點。
唇角的笑也逐漸變得寵溺起來。
他以前能夠輕易的撫摸到少女柔軟的發頂,把她抱進懷里,現在卻只能隔著空氣,利用空間來進行無意義的心里安慰。
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對繪理的猴子爸爸出手,現在的結果會不會是不一樣的
只是多對那只猴子虛情假意一段時間,就能夠把繪理完全的拉攏到自己這邊,也不至于會突兀的嚇到她,這完全是對自己有利的交易。
現在,他卻因為那個時候的沖動,親自把她推走了。
想到這,夏油杰不由得苦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