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辭看完手中的游記,隨即將書放下,吹滅了蠟燭入睡。
小院里寂靜安寧,正堂里卻依舊氣氛冷凝,大夫人遣散了諸位姨娘小姐,臉色微陰。
陽安侯沉著臉,冷聲道“我不問你前些年都做過什么了,但是有一點你給我記住,不可傷她性命。”
“侯爺要是真的舍不得那小賤人的骨血,不妨將她派人送到莊子去,也省的擔心我害她”大夫人聞言忽然冷笑一聲,她站起身子看著陽安侯,“我若早知道你還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當初就該在她被從河里救起來的時候再命人淹了她”
陽安侯被她的態度激怒,他站起身一拍桌子,“你敢”
大夫人也失了理智,她怒道“我怎么不敢明日我就找人把她發賣了去,打死也不為過”
陽安侯聞言抬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他怒不可歇地拿手指著她,“我警告你,不許傷她性命,否則,連我也保不了你”
陽安侯丟下一句話便怒氣沖沖地甩袖走了出去。
大夫人被這一巴掌打蒙在地上,她捂著臉怔怔地看著前方,淚水便不由流了出來,一旁的貼身婢女見到陽安侯離開,連忙上前將她扶起,“夫人,您何苦跟侯爺這么疾言厲色的呢”
大夫人恨恨道“那小賤人一日在這府里,我便一日不得安寧三年前溺河飄上岸邊三天才得救都沒死,我真恨那時候沒多掐她一下”
婢女秋露嘆了口氣,她低聲在大夫人耳畔說,“夫人,雖然傷不了她的性命,但也并非無計可施啊”
大夫人緩緩平靜下來,聞言瞇著眼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我是不該這么著急。”
深夜策王府里,容霽飛身落在院中直接走進屋子,只見蕭昀正坐在案前看著書簡。
“爺”容霽走到蕭昀跟前坐下,“我剛才在陽安侯府看了一出戲。”
蕭昀抬眸看了他一眼,容霽不敢賣關子,立即將侯府發生的事悉數說了出來。
“陽安侯府四小姐”
“是,我聽說這四小姐只是陽安侯一個寵妾生的女兒,不受大夫人待見,京城里大多數人怕是都不知道侯府還有這位小姐存在。”
“侯府庶女在外隱姓埋名看診,倒是稀奇。”蕭昀心下輕嘖一聲,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