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辭有些無語,脈象便如此,想必他的傷口大抵已經有些惡化了,她隨即道“衣服脫了。”
“哦。”蕭昀抬手便將外衣脫了下來。
顧綰辭這才見他大冬日里依舊穿著秋季穿的單薄長衫,她心中不由默默想著,他不會是真的沒錢吧
顧綰辭將他腰間纏著的紗布取下,便見他的傷口處果然有了將要化膿的跡象。
她吩咐小舟將藥拿出來,隨即微微彎著腰替他換藥。
蕭昀低垂著目光,只看得到她睫毛灑在眼下的陰影。
顧綰辭很快便將藥換完,隨即起身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他,神色淡淡地道“你身上還有舊傷并未痊愈,這幾日還是盡量不要動用內力為好。”
話落,顧綰辭便轉身走進了內室。
“多謝。”蕭昀接過藥方笑了笑,知道她這是在逐客,看著她走進去后便和容霽離開。
等蕭昀走后,小舟走進內室,便見顧綰辭在桌案前寫著什么,她走近看了看,不由疑惑地問,“小姐,您在寫什么”
“若按穆大夫所說堂主這兩日便要回京,我還有些事情要托他進京前幫忙查查。”
顧綰辭的生母林姨娘當初對外是稱驟然病死,她摸尋了三年的線索才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兩人正說著,便聽到窗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蒼鷹的鳴叫,顧綰辭抬眸去看,便見一只蒼鷹在空中盤旋著。
“小姐,這好像是堂主養的鷹,叫什么來著,瓊空”小舟看著蒼鷹忽然想了起來。
顧綰辭將窗子開大,蒼鷹便徑直俯沖了下來落在顧綰辭面前的桌案上。
顧綰辭解下它腿間綁著的信件拆開看,果然是堂主的筆跡。
信封上寫著“阿辭親啟”。
“展信安,阿辭,今年永樂城的事情就快處理完了,回京應該能比往年更早一些,大約就是這一兩日了,說來你我已經分別八月有余,春日別,約莫如今盛京已經下了雪了,想來你一切都好。”
“我之前在河西偶然得了一枚極美的石頭,這石甚是獨特,顏色極為透潤的乳白色,比一般玉石都要滑潤幾分,紋路脈絡走向極似一株紅梅,乃我生平僅見,我閑來無事時便將這枚石頭加以打磨,鑲在了銀環之上制成項鏈,上個月便做好了,本欲派人送到你手中,卻想著還是親手送你更為妥帖,便待回京后見面時再贈于你吧。”
落款是兩個字沈宿。
顧綰辭將信看完便收了起來。
小舟問她,“小姐,堂主在信里說了什么呀”
“沒什么,他快要回京了。”顧綰辭道。
“哦。”小舟見顧綰辭神色并未有什么變化,便當堂主只是簡單地告訴小姐回來的消息罷了,卻不知怎得,微微有些失望。
堂主的樣貌謀略和武功樣樣都極好,對小姐也是極好的,只是小姐似乎對堂主并沒有那種感情。
顧綰辭將自己未寫完的信寫完,隨后系在了蒼鷹的腿上放走了它。
見小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顧綰辭不由偏頭看她一眼,“小舟,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