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在此時又連續地跳動了幾下,她眼底之前的笑意消失殆盡,心頭的失望在剛剛的電話掛斷后開始如藤蔓般瘋長。
自從與他定下婚約之后,他們婚禮的一切都是她來準備,她并不嫌累,甚至很享受這個過程,可婚禮是兩個人的事。
她對他不只一次說過,婚紗對她很重要,明明前一天講好一定會陪她的,可最后還是丟下她一個人。
她垂眸,盯著婚紗的裙擺,從小,她脾氣急,性格直,從不受委屈,直到遇見了那個將她從黑暗中帶出的顧放。
她收斂了自己脾氣,學會了忍受。
“江小姐,您男朋友來了嗎”店員在一旁問道。
江幺幺抬眼臉色如常,“他有點事還要再等一下。”
店員視線看向她纖細的腰肢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您要先換下來嗎”婚紗做的很合體,設計又比較精細,但穿起來很費時間,而且穿在身上久了也會不舒服。
江幺幺搖搖頭,“不用了,他很快會過來。”
“那我帶您去樓下休息室等他。”
“好,謝謝。”
江幺幺來到一樓休息室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她視線落向窗外,轉眼間烈日便隱匿不見,黑壓壓的云層壓下來,狂風大作,路邊的樹枝被風吹的來回擺動,
她的心也猶如擺動的樹枝,搖動不安。
上午11點,第一醫院急診科內,四處是就診的病患,下了夜班后傅寒在下班后又會診了一個剛送過來的頭部受傷的病人,與急診科的醫生交待之后,便準備回神經外科辦公室換衣服下班。
他身著白大褂,身材英挺頎長,修長的手指將略下垂口罩下按壓好,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眉眼。
金屬鏡框下的眼眸里淡漠疏離,他抬腕抬了下時間正準備從醫生專用通道離開。
前方有個高大男人抱著一個年輕女人從他身邊經過,他正想著剛剛病人的核磁片子情況并未注意經過的人。
在與那兩人擦肩而過時耳邊傳熟悉的聲音。
“蘇蕾,還痛嗎”男人的聲音熟悉而溫柔。
他腳步一頓回頭,男人也停下步子在幾米處的休息椅坐下,側臉正對著傅寒。
顧放視線望向急診大門,外面大雨傾盆,很多看完的病的人站在門口等著雨停,他收回視線低頭望著懷里的蘇蕾。
她臉色蒼白,人比平常更多了一絲脆弱感,他心里突地劇烈跳動了幾下。
多年前,他就想這么抱著她,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景下真的抱住了她。
她走的太突然,他越是遺憾,就越是在意,這些年對她的思念并沒有減退,只是他將這些都埋在心底。
“要不然你幫我叫個出租車,我能行的,你快去找你女朋友。”蘇蕾邊說邊掙扎著要下地。
她還是一樣的總是先為別人著想。
顧放按住她的腿正色道“別亂動,醫生說幸好沒傷到骨頭,需要好好養著。”想到江幺幺剛剛一通通的電話,顧放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她沒什么要緊的事,你的傷重要。”他輕描淡寫道。
“那要我給她解釋一下嗎但我又怕這樣讓她誤會。”蘇蕾說著聲音低下來,有些無措。
顧放將人又懷里抱了下站起來,“我們清清白白,她為什么要誤會”
蘇蕾欲言又止,剛要說什么人就往上掂了下,她嚇的馬上環緊顧放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