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伸手輕輕托起她下巴,讓她與己對視。
“是因為剛剛說的領證的事嗎”
江幺幺望著他,半天才忍下不斷涌上來的淚,她搖搖頭哽咽著,“對不起”
傅寒聞言,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下手指移動捧住她的臉。
“幺幺,我沒有不想領證,別哭,不”
低低的嗓音落入江幺幺耳畔,她望著他眼睛,橘色燈光下,那雙幽深的瞳仁里,只有她,越是這樣,她就越難過。
“可我想哭,忍不住。”她聲音顫著說話的時候只有氣音。
傅寒看著她有些無奈,他低頭,用額頭抵住她的嘆氣道“告訴我為什么哭,不”
江幺幺吸了吸鼻,手指揪著他睡衣的扣啞著嗓音道“傅寒,我太私了。”
說完,她停下來,緩著聲音。
傅寒怔了下沒聽明這話里的意思,他她眼角的淚擦去后低聲問“為什么這么說己”
江幺幺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輕動了幾下后小聲回道“因為我怕分開,我怕我了,會像上次一樣忘記,我不要分開。”
聽“忘記”這幾個字,傅寒捧著她臉的手一頓,唇抿緊。
江幺幺抬起眼睫,她調整了下呼吸后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李醫生開的藥,我之前一直沒有吃,我怕恢復了我變她就分開了,后來我明了,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以后不抗拒吃藥治療,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分開,我太私了,只想著綁在一起,卻沒想著萬一我恢復又忘記,對多么不公平。”
“傅寒,我只想著己”
說著,她眼淚即再一次洶涌而來。
可這次,她眼淚沒滾出來,傅寒便壓住她后腦吻上來。
她下意識揪住那顆鈕扣,仰起頭閉上眼睛靠近他。
唇上很輕的被吻過,輕的像在呵護世上最寶貴的珍寶。
傅寒手捧著她臉,望著她帶著淚意的雙眼,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低低道“幺幺別哭,要不然眼腫了,拍照就不看了。”
江幺幺怔了幾秒鐘,又眨了下眼,眼睫上的淚珠滾下來,“拍什么照”
傅寒挑了下眉稍捏了下她臉頰不緊不慢道“結婚證上要貼照片的,不知道嗎”
話音落下,江幺幺表情停滯在臉上,人就像被定住一樣。
她靜默了幾秒鐘后,似乎意識了什么眼睛瞪圓,“是說要去領證嗎”
傅寒望著她,眼底浮,“那不然呢。”
說完,他人又拉進懷里,下巴貼在她額頭上,低聲道“再睡會,我們八點半出發。”
江幺幺臉貼在他胸膛上,耳邊傳來有節奏的心跳聲,她嘴唇動了動小聲說了句“那不怕以后我再忘了嗎”
她睜著眼等著他回話,可許久也沒聽他回答己,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皮即垂下之際,她上一緊,被更緊地擁在懷里,她有些困便咕噥了一聲,“傅寒”
傅寒垂眼,低頭看懷里的人,嗓音很輕的回了句“忘就忘吧,也不止一次了,這次我不會再放手”
江幺幺這夜一直沒睡,現在已呈半睡半醒之間,她只聽一句“不止一次”,她眼皮動了動又咕噥了一句“什么”
傅寒抬手摸摸她頭,像每一次一樣從頭頂摸脖頸處,“沒什么,睡吧。”
江幺幺“嗯”了聲體貼近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寒看懷里的人熟睡之后,他手臂松了松,想她距離稍遠一些,可他剛一動,就感覺腰上被壓了下。
他表情微滯垂眼,發現懷里人半個體壓在了他上。
他體繃緊,耳上又一次開始變的滾燙,他盯著房燈的吊燈,困意無。
體感官被無限放大,他喉結滾動了幾下后,硬生生閉上眼睛。
許久之后,室內響起略有些急促地嘆息聲。
帝都江東區民政局外。
陽光明媚,蔚藍色的天空里飄著幾朵棉花糖形狀的云。
臨近春節,民政局大門口也掛上了兩盞紅燈籠,燈籠上的金邊在陽光下折射出耀陽的光,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站在大門外的江幺幺搖了搖傅寒的手,“我有點緊張,我得再補個妝。”
說完她松開他手,從包里拿出化妝鏡打開,她對著鏡照了下,雪膚紅唇,連眼線都畫的恰處,可她是覺的不夠,又拿出睫毛膏對著又長又翹的睫毛刷著。
傅寒望著她臉,有些無奈道“幺幺,從七點起來就開始化妝了。”
江幺幺聞言仰起下巴眨了下眼,“是嫌我花時間久嘍”
傅寒正要說什么,恰有人過,過的人朝著江幺幺這邊頻頻回頭,甚至為了多看幾眼看差點撞上前面的電線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