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栩回到寢殿后還沉這一張臉,他感覺走在路上都有人偷偷笑話他。
剛進門,就看見張小德拿著噴壺在澆花。
“少宗主,你回來了。”
張小德笑著放下噴壺,“夫人寄了你最好吃的甜糕,我去拿”
盛栩煩躁地直奔臥室,張小德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追了進去。
“少宗主,發什么什么事了別氣壞身子啊。”
“路懷雪到底什么來歷,當時沒查到嗎”
張小德當即反應過來,“他又惹你不高興了從前沒聽過這號人,就像憑空冒出來。”
“怎么可能再去查。”
“是。交給我,少爺別氣了。夫人寄來的甜糕,吃一塊吧”
盛栩沒拒絕,張小德笑著打開食盒,“夫人還給你寄了冬衣。”
“不行。”
盛栩忽地站起來,一把推開張小德,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路懷雪一個來路不明的散修,憑什么能在仙門大試勝過他
要嘛路懷雪在作弊,借用了什么法寶。
要嘛
盛栩忽然想到路懷雪出劍速度,和當時緊裹著他的水系靈力。
路懷雪隱藏了真實修為。
“路懷雪有沒有可能買通了報名處的弟子,其實他是金丹期以上修為”
“少宗主,這次仙門大試是我們萬符宗主持的,幾個報名點的弟子也都是宗門師兄弟。他們肯定是站在少宗主這邊,怎么可能包庇路懷雪”
盛栩煩躁地坐回位置上。
“那就是路懷雪耍招數迷惑了他們,路懷雪的出劍速度,就算是金丹后期也辦不到”
嘀嘀。
腰間的傳音玉忽地亮了起來。
“少宗主,應該是夫人。”
如張小德所料,傳音的是盛夫人,語氣帶著笑意。
“小栩,甜糕吃了嗎娘親手做的,那些個丫鬟笨手笨腳的”
盛夫人說了好幾句也沒聽到盛栩答應,頓了下。
“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和娘說說。”
盛栩一聽到盛夫人的聲音,別扭幾句,一股腦的全說了。
“娘,路懷雪肯定有問題。”
盛夫人在一旁連翻安慰他,“好了好了,你和他置什么氣。不管怎么說,他現在都是容銜祖師的弟子,現在和他較勁就是犯蠢。”
“為什么他如果真的作弊,容銜祖師還會收他為徒嗎如果不是路懷雪,當日在臺上勝出的人便是我,那容銜祖師就該收我為徒。”
盛夫人無奈。“阿栩,就算你在大試奪得魁首,容銜祖師也未必會收你為徒。”
盛栩一聽,眉頭緊蹙。“我,我當真比不過那個路懷雪嗎”
“娘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真看不出來嗎路懷雪的心思根本不在修煉上,他是奔著容銜祖師去的。”
“我也是想拜容銜祖師。”
“阿栩,這兩者可不一樣。你想拜師是為了修行,路懷雪拜師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盛栩好一會才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有幾分語無倫次。
“他,他怎么如此不要臉容銜祖師怎么可能看得上路懷雪,不過長了一張狐貍相。”
“路懷雪哪配得上和我們阿栩相提并論。日后你便是萬符宗的少宗主,路懷雪也許早就失寵被趕下山”
盛栩一頓,不解,“娘,為何說他是替身”
“自容玉祖師仙逝后,容銜祖師接任仙道主之位便不再允人提及。要說起來,還得從兩百年前說起”
聽著盛夫人說起秘事,盛栩臉色慢慢轉為震驚,最后瞪大眼,難以置信道。
“娘的意思是路懷雪在效仿容玉祖師”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烏云遮住陽光,室內一片昏暗。直到閃電劃破天際,寢殿驟然亮起。
轟隆一聲雷鳴。
素白的手掀開床幔一角。
涼意順著縫隙鉆入暖帳,路懷雪指節蜷縮,松開床幔,又縮回了被子里。
怎么夏天還降溫。
路懷雪似乎越來越適應這具軀體,連感知都提高了不少。他記得剛從冰棺里醒來時,是感覺不到冷泉的寒氣。頂著烈日走在大街上,也不覺得熱。
近些日子,靈魂和軀體的融合度越來越高。他該不會把原主的魂魄給擠出去吧
想到殷見寒所說,要只超度有功績的師門弟子,問題在于
必須下山歷練才能攢功績,前提是他必須通過師門的九級考核。
路懷雪現在是一級班的弟子,就算跳級也不可能直接從一級跳到九級,且師門并沒有跳級的弟子,只有降級或者留級。
這樣可不行。
“小師叔,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