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在白子濯那幾近崩潰中不善言辭的仙尊輕聲安撫道。
可這簡單的安慰顯得是不夠,白子濯將人抱得更緊了一點,在這少有的溫柔中他稍微冷靜了些許,也正是因為這些許冷靜反而讓他更加痛苦。
困于致幻毒素,他如今根本分不清現實與幻境的區別,他一邊覺得這些都不過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邊覺得這就是現實,是完全可能中最真實的那一個,而他所以為沒有發生那一切噩夢的才是幻境,畢竟他美好到不真實。
帝尊司恒以劍入道,從第一天握劍開始便知道這是他此生大道,他劍心穩固,早已將劍練至爐火純青,可一念號萬劍,在他當時與季玄同謀的時候,或許該說就算是沒有遇見季玄的那一世,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會有什么樣的未來,天道的想法并非難以推測,而他為了追求大道成就最高的境界自然不會拒絕天道所為他規劃的那條路,所以明知對方不懷好意,他依舊無所顧忌。
那由于致幻毒花帶來的幻境中帝尊司恒的復活和他這一世有著很大的不同,這一世白子濯與帝尊司恒算是很好的結合,畢竟現在的白子濯心中無怨無恨,向陽而生,所以他就是他,不會變成帝尊司恒。可那一世的白子濯很不一樣,他受盡折辱,厭惡一切親密關系,在這樣混亂的關系中喜歡已經成了一種很奢侈的東西,他已心無繼續活下去的想法,自然而然之下,當有帝尊司恒這個存在可以幫他復仇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選擇放棄了身體的主導權,如此之下,帝尊司恒也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浴火重生。
此般就是帝尊司恒明知天道計謀,那仍是選擇中計的原因,以萬般折辱苦難磨煉心境,在某一個時期破而后立成就大道,此番便可突破修真界對其的限制,打好根基,待日后飛升之時便可有大帝之資。
光是磨難自然不夠,那些對他加以頗深磨難之人便會如同他的心鏡鏡魔一般,他需要以殺證道,所以帝尊司恒接手身體之后所需要做的事便是將那群折辱他的人全都殺掉。
一邊是愛意濃濃,一邊是刀劍相向,兩相折磨之下白子濯覺得自己的理智很清醒,但他的身體并不清醒,甚至有些摸不清現實與幻境。
在白子濯還混沌不清的時候,一縷浩然之氣已經順著宸天仙尊的手探入他的身體。
被致幻毒素都要毒麻的身體哪里受得住這股浩然之氣在他身體里面橫沖直撞,他在那股力量出現之后,就突然一把把宸天仙尊壓倒在地,發紅的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宸天仙尊皺眉,冷寒的聲音嚴肅道“白子濯,放開。”
白子濯并沒有動,而是繼續將人狠狠地壓住,那被無數記憶都要擠爆的腦子終于停止罷工,只專注地看著眼前人。
“白子濯。”宸天仙尊已經打算用術法將人壓制住他的手打開,白子濯現在實在是過于不對勁,他需要把人帶回御劍門給醫師看看。
大抵是嫌人太吵了,白子濯俯身將人唇給封住,在其某只手要向他的脖子劈過來的時候,一手將那手扣在了地上,同時加深了那個吻。
而他身上的力量在這時完全就是不屬于他這個修為的強大,有那么瞬間宸天仙尊甚至覺得他面前的不是白子濯,而是當年那位能夠被稱為帝尊的人。
白子濯舔了舔人敏感的耳垂,不太滿意道“師尊,你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