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眼中有著一晃而逝的尷尬,神魂自行行動起來難免有那么一點過于活潑,但這并不妨礙他口嗨,“盡興,怎么不盡興,魔尊的識海還挺漂亮的。”
“哦”霍無厭意味深長地輕笑一聲,“那多謝夸獎。”
“客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似一副關系還挺不錯的模樣。
結果他們現在的姿勢卻是一人把手放在另一人的脖子上,另一人一手攔住對方手中的尖銳羽毛,看似沒有任何反擊的模樣,實則神魂隨時準備出擊。
季玄將霍無厭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弄下來,一見到霍無厭好生生的樣子,他便又記起自己才被罷了一道,語氣不甚好地道“魔尊這招險棋倒是走得好。”
“全虧閣下成全。”長發未綰的霍無厭似是笑了一下。
“好說好說,被逼無奈之舉,我還沒打算為誰殉情。”
“殉情”霍無厭眼簾微微動了動,“不錯的說法,不過不太適合我們。”
道侶契約的生死相依可不就是另類殉情,只可惜對于兩個恨不得干掉對方的人來說,殉情二字類似嘲諷。
道侶契約這事上季玄算是理虧者,氣焰消了大半,退后一兩步,距離霍無厭手中危險的羽毛遠了兩三分,才問道“咒術解了”
“算是。”
“什么叫做算是,那到底是解了還是沒解。”季玄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他都用神魂親自為對方解咒了,自然是要干干脆脆,不留絲毫隱患。
“大頭解了,不過咒術在本座體內腐蝕一年多,那絲絲縷縷的詛咒之氣已經深入本座經脈當中,想要真正解除還需慢慢來。”霍無厭神情之間并無波動,不在意地道。
大抵是兩人這種尷尬卻又最不用擔心對方玩陰的關系,霍無厭沒什么隱瞞。
“不得不說一句那位妖皇大人可真恨你,一個死遁前的咒術都帶著這么濃厚的惡意。”季玄微微皺了下眉,妖皇實在是一個隱患。
“果然,你也發現了他是假死。”
季玄緘默不言,其實并非他當時真發現了什么,而是初來乍到的季玄本能地覺得妖皇妄道很強,這么強大的一個人不可能死得那么輕易,更何談那人身上有恨,說不清道不明的滔天恨意。
霍無厭并不在乎季玄搭不搭話,緩緩道“妄道精通各種幻術咒術,神魂之力同樣不容小覷,他當日一心與本座對戰,才讓你討了好處,日后若遇見他,有多遠跑多遠,切莫送死。”
季玄讀懂霍無厭看似關心話語下的未盡之言,那就是你死了沒事,別拖累本座。
挺好,這位魔尊大人渣得明明白白。
“你怎知當日是我出手”季玄自認當時出手足夠隱蔽。
“亂猜的,沒想到真是你。”霍無厭淡然道。
季玄“”
艸。
霍無厭這人真真是活該成為白子濯的后宮之一,難怪作為白子濯的第一個攻,還不如那什么宸天仙尊在主角受眼中的地位高。
季玄心平氣和地吐出一口濁氣,友好回擊,“我才要希望魔尊大人別半路就被妖皇殺了。”
“若他來了,本座必要將其挫骨揚灰,讓他魂飛魄散,永無超生。”霍無厭記低沉的聲音里透出劍鋒一般的寒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