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也難說清楚她到底有多少枚。
然而這一枚
林蔻蔻想起了前天她才在輪渡碼頭瞥過一眼的,裴恕壓在錢包里的那張折起來的照片年輕的裴恕旁邊,是一名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肩膀上自然地搭著一只手。那只手上戴著的,正是一枚差不多的綠寶石戒指
一切紛亂的疑惑,都在這一剎那,歸攏到一起。
就像一剪刀剪斷了所有的亂麻
清晰了,卻也空蕩蕩了。
“怎么會”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那枚綠寶石戒指,就是這樣清晰地扎在她的眼底,像極了一枚堅硬的刺。
怎么同那兩名記者道的謝,怎么約定的采訪時間,又怎么收下了對方的名片,林蔻蔻都有點不太記得了。
等她終于從恍惚的神思里抽離出來時,她已經站到了酒店外面。
大堂前面車來車往。
即便是上午的陽光,也已經過于熾烈,灼灼地晃著人眼。
林蔻蔻拿著手機,從孫克誠的電話,翻到施定青的電話,又翻到大學時的通訊錄
也許,莊擇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她對自己的候選人和合伙人,都太“尊重”了。
認識施定青時,她是她大學時的老師,曾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過援手。而她初出茅廬,對她滿懷尊敬,除了曾聽她提起過家庭狀況,還有先生在某個研究院工作,以及兒子在國外念書之外,從未想過要去刺探更多
一般而言,獵頭的工作也不會細致到對候選人的家庭了如指掌。
就算背調,大多也只是了解候選人過往的工作履歷。
在離婚之后,施定青便與以往的生活切斷了聯系。
林蔻蔻雖然同她一起工作,也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察覺她與過去的親人關系不太好,但從不主動去刺探她的
這是她對施定青的尊重。
對裴恕,也同樣如此。
而歧路與航向水火不容,裴恕對施定青的稱呼也從未有半點克制與忌諱,只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施定青似乎也同樣如此。
所以就算知道她以前的先生姓裴,林蔻蔻也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更何況業內其他人
親手創立了歧路的裴恕,與他們作對了七年的裴恕,恨不能將他們打倒在地的裴恕,正是施定青當年那個出國讀書的兒子
林蔻蔻終究沒聯系大學通訊錄里任何一個人。
她猶豫了許久,只是撥通了趙舍得的號碼。
趙舍得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照舊帶著一種四射的活力,十分熟稔地問“什么事”
林蔻蔻慢慢道“大學時候其他人的聯系方式,你還有嗎我想托你,幫我問問”
趙舍得道“當然有,雖然跟你不是一個院系的,但我當年可是社交小能手。說吧,想問什么”
林蔻蔻道“幫我問問,有沒有人認識施定青的兒子。還有”
她頓了一下,才道“還有她前任先生,姓裴,以前好像在研究院工作。我想知道,他后來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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