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的確在他們這兒了。
難怪她會問。
他古怪地笑了起來,卻是一句話也不再說,徑直進了會議室。
程冀與顧向東站在原地,想起他方才的笑,卻是無由生出了隱隱的不安。
下午四點半,舒甜跟著林蔻蔻回到公司。
當然,這次是坐車回來的。
而且是輛豪車。
舒甜是個車盲,但不妨礙她在下車的時候瞥見林蔻蔻用a結車費結出了將近四百的巨款。顯而易見,平時人家是坐慣這種車的,難怪之前跟她進到地鐵站時臉上的表情那么難以形容。
至此,先前林蔻蔻在舒甜心里面建立起來的“人好”“話少”“隨和”“潛力股”等等良好形象,徹底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
嘲諷,敗家,囂張,老煙槍。
可林蔻蔻自對這小姑娘內心的幻滅完全沒察覺,她滿心都是血液在身體里游走沸騰的感覺,甚至她不否認在聽見蘇迎在電話里說出“航向”兩個字時,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戰栗
這才是她真正的戰場。
只不過剛回公司,她們就發現整個公司好像不對。
原本大家隨意亂堆著東西的辦公桌,全都變得整整齊齊;茶水間里看不到一個亂放的杯子;兩邊的窗玻璃都被擦得分外明亮,手指摸上去保管沒有一絲灰;原本大多空置的花瓶里也都插上了淡綠色的木繡球。
簡直跟大掃除過似的
干凈得不像個人住的地方了
這竟然是歧路
林蔻蔻差點退回去看看門口的o
還好一抬眼瞅見陳錯。
但
陳錯的狀態就更離譜了。
早上還打扮得花孔雀似的,一張嘴叭叭說個不停,恨不能讓舒甜跳起來打他膝蓋,下午回來他人竟然蔫了,無精打采坐在那里,跟靈魂出竅了似的,只剩下個孔雀殼了。
林蔻蔻難免震驚“陳顧問這是怎么了”
陳錯抬起頭來,盯了她好久。
林蔻蔻覺得他這眼神說才不出地奇怪,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沾什么東西了嗎”
陳錯敢拿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裴息這種日理萬機恨不能把一天拆成48個鐘頭用的祖宗,如果沒有大事,絕對不可能下到歧路這種基層體驗生活,他必定是為了某個目的而來的。而他想來想去,這個目的百分之一萬跟這位新來的林顧問有關。
楊克不讓他辭職。
他也跑不了。
等姓裴的尖酸刻薄還他媽有強迫癥的人一來,他浪蕩放任的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
陳錯覺得自己前途一片灰暗,四仰八叉癱在座上,氣若游絲地道“明天公司有新人入職。”
林蔻蔻“”
就這么點事兒,值得這么喪。
她問“新人來就來唄。我奇怪,這公司怎么突然變了個樣”
陳錯轉眸看向她,幽幽道“因為有新人要入職啊。”
林蔻蔻“”
什么新人,排場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