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頌目光跟隨著黃桃出去。
黃桃如今說話已經十分利索了,雖然不能全然理解人類的思維,卻能完美地適應人類的生活環境。
她身材嬌小,還挽著靈動的少女發鬢,尾端有幾縷頭發不聽話地翹了起來,在她奔跑的時候跟著身體一同跳動,彈力十足。
她身上鵝黃色的法衣也是最為低階的款式,袖口繡著的簇簇藍鈴花也是凡間的手藝。想來是雜靈根的普通修士,無法真正地進入修真界,便做些零工,做的也都是低階卻還算漂亮的法衣。
也是一身的寒酸。
除了性格不錯,其他哪點值得她成為魔尊唯一的隨從呢
懸頌至今仍未想通。
顧京墨很想和懸頌聊聊天,可惜懸頌根本不理她。
她只能一個人躺在青石板上輾轉反側,獨自恢復靈力。
這一日顧京墨總是悶悶不樂的,好不容易抓到了合適的藥引子,她還格外滿意,結果卻看得著碰不到。
問題似乎還出在她的身上。
看著懸頌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她都心癢得厲害。
懸頌喜靜,這般在洞府中蹉跎時間也能安然地打坐調息,不驕不躁。
他總是肩膀展開,腰背挺直的模樣,氣質絕然。
看慣了魔門修者懶散的模樣,看到懸頌這般一板一眼的仙尊還真有幾分稀奇,引得她躺在青石板上盯著他看了許久。
到了夜半時分,黃桃終于回了洞府。
顧京墨原本還在津津有味地盯著懸頌看,突兀地察覺到了什么,在黃桃回到洞府后便伸手拿來了低階佩劍暗暗警惕。
在黃桃跟她展示自己賺到的靈石時,顧京墨抬手按住,并未說話,而是在探查。
懸頌的神識輕盈掃過,跟著知曉了情況。
黃桃被人尾隨了。
如今修真界殺人奪寶之事數不勝數,諸多修士在身單力薄時,都不敢外露自己的法器,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黃桃身上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這般被幾人尾隨而來,要么是想著黃桃人單影只比較好下手,這幾人實力也不算強,要么是奔著黃桃這個人來的。
尾隨的修者似乎也知曉他們已經被發現了,畢竟被神識掃過,只要是修為高于他們此刻修為的修者,都能夠輕易注意到。
懸頌跟顧京墨此刻皆是筑基期修為,尾隨者中卻有一名金丹期修士。
看到顧京墨警惕的模樣,加上那幾人確定只有三名筑基期修士后不再隱藏蹤跡,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黃桃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她驚慌地看向顧京墨。
顧京墨并不慌,坦然地走了出去,說道“看看他們要做什么。”
“嗯。”黃桃牽著顧京墨的袖角跟了出去,微微發力的指尖透著粉紅,就連發梢都有著欲蓋彌彰的緊張。
她們二人走出洞府,尾隨的五名修者已然等候在洞口外。
為首的男子昂藏七尺,豹頭環眼,從健碩的體魄以及他手上的法器可以看出,他是一名體修。
區別于劍修、藥修等修者,他們不用武器,斗法之時主要靠拳頭。
其他四人皆是筑基期男修者,看模樣應該也都是體修,目光不加遮掩地打量著走出來的顧京墨。
本以為黃桃已經是相貌極佳的女子了,再看到豐神綽約,珠輝玉映的顧京墨走出來,幾人紛紛被晃了神,不由得有幾分驚喜。
這般妖冶絕美的樣貌,在修真界都算是出挑的。她的眸子里含著瀲滟的湖波,晴方好,漣漪碎,一浪推來抖動的湖光山色。
再看那濃朱唇,挑唇時如紅櫻碾碎成汁,榴齒含香。
為首的男子倒是沒多看她,朗聲問道“敢問道友何門何派”
“沒有。”顧京墨回答得淡然,雙方明顯有著“實力差距”,她也毫不在意。
“可有道侶”
“有。”就在洞府里坐著呢,雖然還沒雙修過。